家,是每一個漂泊者的夢;家,是每一位遊子的歸岸。
洛夫説,對一個海外遊子來説,家鄉是他永遠的夢土,是連係著他和祖國的一根臍帶,也是一塊永遠不能磨滅的胎記。
10月23日,已是81歲高齡的詩人洛夫,在親朋好友的陪伴下,第5次回到自己的家鄉——湖南省衡南縣。
“為何雁回衡陽,因為風的緣故”。在自己下榻的酒店,洛夫提筆揮就。
因為風的緣故,1949年離鄉去往臺灣的洛夫,在30年前的一天,站在香港落馬洲的一個小山頭上,透著輕霧,用望遠鏡遠望深圳。
“一座遠山迎面飛來/把我撞成了/嚴重的內傷。”在這首著名的《邊界望鄉》中,詩人濃濃的鄉愁躍然紙上。
因為風的緣故,詩人于1988年首次返鄉後,先後4次回到家鄉衡陽。洛夫説,家鄉的變化太大了,初次回鄉時仍有“荒涼”的感覺,但每一次回來,總會有不同的變化,現代化的建築越來越多,城市越來越漂亮。
濃濃的鄉愁,始終伴隨著這位長期漂泊在海外的詩人。洛夫説,鄉愁是永遠治不好的病,這個病會一直纏著自己。
然而,這一次,當詩人回到自己的出生地——衡南縣相市燕子山,看到久違的老宅時,他還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老宅已被當地黨委、政府修整並保護起來,由洛夫先生好友、北京大學謝冕教授題寫的“洛夫舊居”四個字刻于正門之上。
老屋面前,詩人回想起在這裡度過的“美好的童年和白馬般的少年”:同小夥伴們一同打鳥、釣魚,記憶中最為深刻的那場大雪,為了取書在閣樓上爬上爬下的瞬間……兒時的回憶,總是那麼美好。
老屋墻壁上佈滿了詩人回鄉時的照片,還有那首《再別衡陽車站》的名篇。詩人饒有興致地又輕聲讀起了詩中的文字:“回家真好/淒涼真好/看到自己的影子浮貼在老屋的半堵墻上/真好……”
父母的墓地已被當地政府重新修葺。詩人帶著自己的家人,在父母墓地之前,行跪拜之禮。當有人提議為詩人鋪上墊子時,這位81歲的老人拒絕了。
在衡南縣名為“雲集”的新縣城內,到處都是歡迎的橫幅。洛夫的好友雲集於此,湖南的詩友們雲集於此,家鄉的老鄉們雲集於此。第5次回家,詩人要為家鄉留下點什麼。
“不久前,我在電視上看到祖國國慶閱兵的盛況,感動得熱淚盁眶,身為一個海外遊子,看到祖國經濟實力的加強,軍威的壯大,國民生活素質大大的提升,國際地位的日見提高,我內心充滿了無限驕傲。但是我也認為,軍備武力雖是一個大國強國的象徵,為了長治久安,文化的建設,也許值得更為重視……”作為一名詩人,洛夫希望在文化建設上為家鄉做點事。
在24日舉行的“2009秋(中國?衡南雲集)洛夫國際詩歌節”上,洛夫將他的詩書手稿捐贈給了家鄉,隨後,又親自為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文化廣場和文學館鏟土奠基。
建成後的洛夫文學館,將有幸收藏這位詩壇泰斗的詩稿和書法,光書籍就有50余本。而在有生之年便擁有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文學館,這份榮譽,除冰心之外,只有洛夫。
洛夫説:“我的人,我的肉體雖仍在海外漂泊,但我的心靈,我的精神産品已找到了最好的安置之處”。
是洛夫心靈和精神産品的安置之處,也是家鄉文化建設的寶貴財富。
北京大學教授謝冕評價説,洛夫是中國詩歌界繞不開的一個名字,中國詩歌界因為有了洛夫的加入而光彩奪目。
中共衡南縣委書記周千山説:“洛夫,已經成為衡南的一張文化名片,而即將建成的洛夫文學館以及保存于其中的洛夫詩歌手稿,將為衡南縣的文化建設添上重重的一筆!”
洛夫小傳:洛夫,1928年出生於湖南省衡南縣,1949年離鄉去臺灣,1996年移居加拿大。他潛心現代詩歌的創作,寫詩、譯詩40多年,對臺灣現代詩的發展産生了重要影響,曾被詩壇譽為“詩魔”。1999年,洛夫的詩集《魔歌》被評選為臺灣文學經典之一。2001年,洛夫憑藉長詩《漂木》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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