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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1968年:躁動的年份

時間:2013-05-28 10:07   來源:中國書籍出版社出版

  第七章 1968年:躁動的年份

  人們都認為理查德米爾豪斯尼克松是一個令人心酸、困擾不斷的人物,而且是第一個辭職的美國總統。但是我作為尼克松內閣成員經常要與他商討問題,同時還會定期在一起開會,那時所面對的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理查德尼克松。尼克松有嚴重失誤,在他的秘密錄音帶曝光之後一切都很清楚了。但是我知道他是一個思維縝密、聰明睿智的人,在我觀察過的總統中,他是最智慧的一位。在他的身上確實存在著自我矛盾的現象,奮力登上權力的最高峰,然後重重跌下,我想,這也是為什麼幾十年之後還有那麼多美國人認為他極富魅力的原因。

  1968年,當時是我在國會的第三個任期。理查德米爾豪斯尼克松重返政壇,要走的是幾乎不可能實現的東山再起之路。他的第二次總統競選發生在美國現代歷史中最為混亂、躁動的一年,這一年關于越戰的爭論不斷升級。新年攻勢冰封了約翰遜總統的命運,也導致了多起在白宮大門外的抗議活動。遊行者常有節奏地喊著:“嘿!嘿!約翰遜!你今天殺了多少個孩子?!”抗議活動太多了,事實上,總統想離開白宮都很困難。那一年,16592名美國人死在了戰爭中,這是整個戰爭期間死亡人數最多的一年。

  我們的國家充斥著暴力和心碎。1968年4月4日,馬丁路德金,這個肩負著多少美國人希望的男人,在田納西州的孟菲斯遭暗殺。喬伊斯和我當時正在佛羅里達的家中,一聽到消息便立即飛回華盛頓。他的死產生了危險而強烈的不良影響。局勢緊張,我們不得不向國民警衛隊人員出示身份證明,然後他們才允許我們通過弗吉尼亞國家機場的橋到達華盛頓特區。由于是開車進入首都的,我們看到了街頭的叛亂,有建築和汽車在燃燒。下一個上課日,市里決定公立學校繼續上課,也留給我們一個揮之不去的畫面:我們12歲的女兒瓦萊麗作為一名學校安全監督員站在街道的一角,而荷槍實彈的國民警衛隊隊員就站在另一角。

  那一年6月,參議員羅伯特弗朗西斯肯尼迪在洛杉磯遭暗殺,此時他剛剛贏得加利福尼亞總統初選的勝利。他和金的死,喚起了人們對他哥哥遭暗殺的鮮活記憶。一連串的謀殺、傷亡慘重的戰爭,再加上華盛頓和全國各地頻繁發生的暴力示威,我們每一個人都明顯感覺到這個國家可能不斷惡化,進而失去控制。

  在憤怒與抗議聲中,尼克松站出來公開表示能夠提供保障和穩定。對于選民而言,這是改變林登約翰遜總統任期內痛苦現狀的一個積極信號。但是,他在過去10年間曾兩度以高姿態參選卻均告失敗,這使他不得不努力洗刷留在選民心中的失敗者形象。

  當尼克松的法律合作夥伴兼密友約翰米切爾要求我領導尼克松在伊利諾伊的競選時,我謝絕了,我告訴他,我需要觀察一下競選。在我眼中,尼克松為了能夠有所作為花費了很多精力,但是八年來,除了準備競選下一任總統和作為副總統履行其職責之外,他實際上沒有什麼成就。隨著競選的展開,我越來越為他的穩定和專注所打動。最終,我同意在1968年邁阿密共和黨大會上擔任尼克松的政黨領袖助理,隨後又在總統選舉中擔任他的代理發言人。

  在大會的第三天,時任尼克松競選活動負責人的米切爾給我遞來一張字條,要我到希爾頓廣場酒店尼克松的套房出席會議,討論他的副總統人選的選擇。這次共和黨大多領軍人物都會出席的私人聚會將在總統提名投票一結束就開始。邀請一位年僅36歲、對候選人知之甚少的國會議員實在不同尋常,尤其是此人並沒有立即表示支持。不過,我還是好奇地接受了邀請。

  尼克松獲得提名之後,時間已經很晚。我開車到了希爾頓,來到他的套房。21個人聚集在此,其中的共和黨傑出人物包括前紐約州長托馬斯杜威,他是1944年和1948年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南卡羅來納參議員斯特羅姆瑟蒙德,1948年迪克西民主黨 總統候選人;亞利桑那參議員巴里戈德華特,看來他已經從1964年的失敗中重新振作起來了。我是在座最年輕的,當然也是最沒有經驗的一個人。

  尼克松很快就到了,他和每個人一一握手,但沒有和任何一個人寒暄,只是草草問候了一下。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尼克松看上去還是很精神。他在一個轉椅中坐下,面朝房間的另一頭。我們其余人則坐成一個橢圓。尼克松向後靠在椅背上,腳伸出搭在咖啡桌的邊上。

  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作風:務實、穩重。他一開始便提出了自己對未來競選的看法。在他看來,這又將是一次勢均力敵的競選。考慮可能的副總統候選人時,尼克松有針對性地說他不會再犯約翰菲茨傑拉德肯尼迪挑選林登約翰遜的錯誤。我理解他的意思是不想為了拉攏一個州的選票而選擇地區候選人做競選夥伴。相反,尼克松說他希望找一個廣受歡迎的人。我想他是希望能夠撇開那些與我黨左翼或右翼聯係密切的人。

  “我不希望選擇的人會造成我黨的分裂,”尼克松說,他的聲音是男中音,他說話的時候會時不時地擺弄他的手表帶。他要我們表態,說明我們認為誰是我黨在全國競選的最佳人選。“現在我們輪流表態。”他說。他首先望向坐在我左側的俄亥俄州眾議員薩姆迪瓦恩。“薩姆,你先來。”尼克松說。

  我猜想迪瓦恩能夠說上一段時間,這樣我就有機會整理一下我的思路,可惜沒有那麼幸運。薩姆說在尼克松書面要求他提供認為合適的競選夥伴人選時他已經做出了回應,現在沒有要補充的。于是,尼克松和房間中所有的共和黨大腕們都將注意力轉向按順序的下一個人。“唐,你怎麼想?”尼克松問道。房間中這些共和黨大亨,包括尼克松,我勉強剛剛認全,但是現在輪到我發言了。

  我遇到難題了,尼克松剛剛排除了一些人,而其中有一些我認為是在伊利諾伊競選的最佳人選。被排除的人中多數被認定為親左翼人士:查爾斯珀西、納爾遜洛克菲勒和約翰林賽。那一年,我曾反對洛克菲勒作為總統候選人,但是作為副總統人選我認為他還是能在庫克縣這樣的地方拉來選票的。共和黨自1964年慘敗後還在恢復元氣,我感覺如果我們能夠擴大共和黨的基礎,地方候選人就有機會在1968年獲勝。我還認為如果挑選一名能夠幫助共和黨向北方、工業區、城市區,尤其是市郊擴充勢力的人作為副總統候選人的話可能會有所幫助。一個候選人如果對美國民眾所擔憂的城市問題,如教育、犯罪、毒品和曠日持久的種族衝突等能夠表現出足夠的關注,也許會吸引更多中立的選民。我表示,尤其是參議員查爾斯珀西,在我家鄉的所在州將會極有幫助,而那個州是競選的排頭兵。之後我繼續說道,我認為從梅生-狄克遜線 以下挑選候選人將是一個錯誤。南方仍然很偏激,我擔心這樣做會給出錯誤的信號,即共和黨不支持民權。我說這一番話時清楚地知道黨內南方人中最有名望的一位—斯特羅姆瑟蒙德就坐在不遠處 。討論期間尼克松經常提問:沃爾普怎麼樣或阿格紐如何?約翰沃爾普是馬薩諸塞州的州長,斯皮羅阿格紐最近剛剛當選馬里蘭州州長。看來沒有人了解他們兩個人。但是隨著討論的進行,我開始意識到尼克松很可能在我們所有人到來之前已經做出決定,要在沃爾普或阿格紐之間選擇一位。

  現在已經快到清晨五點了,會議終于結束。我離開時,正好從尼克松面前走過,他正獨自一人站著。他和我握了握手,然後說了幾句著實出乎我的意料的話。

  “你的選區不會費力,”他評論說,“我希望你能陪同我進行競選造勢活動,我再找機會和你談談此事。”我告訴尼克松我願意盡我所能提供幫助,我也再次表示不讚同選擇一位南方候選人做副總統。

  尼克松沉思了一刻。“唐,恐怕在這個問題上我們都不得不退一步。”他說。

  曙光初現時我回到酒店房間。喬伊斯還是那麼直截了當。“那麼,是誰?”她問。

  “你不會相信。”我回答說。我告訴她我想會是沃爾普或阿格紐中的一個,還有一個意外的選擇,就是俄勒岡州參議員馬克哈特菲爾德。哈特菲爾德算是朋友,在這三個人中我比較喜歡他。他是比利格雷厄姆主教推薦的。喬伊斯想了一下,然後帶著迷惑的表情問出了一個問題,不久以後整個世界也會問出同樣的問題:“阿格紐?”

  當尼克松第二天宣布阿格紐參選的消息時,他說他做出這一決定是基于三個標準。第一,尼克松稱,阿格紐有資格成為總統;第二,他說阿格紐將會是一個好的活動家;第三,如果他們幫助阿格紐勝選,將能夠應對國內政策。據我所知,阿格紐在這幾個方面並非特別出眾。更主要的是,尼克松看來對他選擇了一位如此出人意料的人,使所有人猝不及防而感到高興。的確,選擇阿格紐有如地震,甚至連阿格紐本人都震驚不已。

  盡管我還是很欽佩尼克松,但是我對他的選拔過程失望透頂。他選擇的副總統太軟弱,最終給他帶來了大麻煩。尼克松真正的選人標準看來不是能力或經驗,而是一個不會招致任何一方反對的人。他的用意是在面對批評之前堵住他們的嘴,但果真如此,就太目光短淺了。沒有人跳出來反對阿格紐並不代表他毫無瑕疵,而是還沒有人了解他的缺點。

  到了八月末,民主黨在芝加哥召開了他們的提名大會。尼克松團隊要求我作為唯一一名代表部分芝加哥的地方共和黨議員,加入他們稱之為“共和黨情報中心”的計劃。該計劃準備從媒體中挖掘出民主黨可能暴露出的漏洞 。我們住在芝加哥康拉德希爾頓酒店。我們一行人包括年輕的尼克松演講撰稿人,也是未來獲得普利策獎 的專欄作家比爾薩菲爾,還有另一位高級演講稿撰寫人,睿智的後起之秀帕特布坎南,以及科羅拉多州共和黨州長約翰洛夫,當然還有我。

  後來發現,我們並不需要費太多勁,要做的就是將事實分門別類地整理好。民主黨經歷了一次近代史上最糟糕的大會。會場內,關于越南戰爭的爭論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甚至有人試圖掐斷一些發言者的麥克風。會場外,數以千計的示威者聚集在一起進行抗議遊行,在我們酒店街對面的格蘭特公園也有一大群人。我們從窗戶能夠看到示威者手持蠟燭或舉著抗議約翰遜總統和越南戰爭的標語。喬伊斯也來到這座城市加入到我們之中,我們一起向外望著。過了一會兒,我們決定下去,近距離地看一看發生了什麼事。喬伊斯和我都勸州長洛夫與我們一起去格蘭特公園,他是老一代的紳士,看上去很不情願。

  抗議者中大多數人不是無政府主義者,不是革命家,也不是叛亂者。他們中大多數都很年輕,比我們的大女兒大不了幾歲。我理解他們的觀點,因為我自己對進行的戰爭也有自己的擔憂。但是抗議隊伍中夾雜著少數搗亂分子,希望煽動人群與警察發生衝突。

  那天我們回到酒店時夜已經深了,喬伊斯和我再次向窗外望去。和平遊行開始變味了。人群中有人開始襲擊警察,希望挑起暴力衝突,借以吸引媒體的注意。人數上佔優的芝加哥警察努力控制人群。最終警方動用了催淚瓦斯。希爾頓酒店大堂滿是瓦斯,較矮的樓層深受其害。隨著局勢越來越緊張,警方開始採取更強硬的行動。戴著灰綠藍色頭盔的警察衝向示威的人群,使用警棍,將一些鬧事者拖上警車。另有一些警察將人們按在康拉德希爾頓酒店的牆上,在制服他們的過程中酒店的窗戶玻璃被打碎了。人群中的煽動者則以更加暴力的行為進行反抗。

  叛亂在繼續,我們情報中心的成員與理查德尼克松核實情況,並報告發生的事。可以理解,芝加哥的叛亂已經演變成一場災難,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他提了一堆問題,對叛亂之猛烈甚感恐慌。和很多共和黨人一樣,尼克松也喜歡搜集政敵的信息—當然,幾年之後這個國家就會發現他的興趣程度有多深了。

  芝加哥叛亂的不利影響一直延續了數月,給民主黨大會和休伯特漢弗萊的總統競選蒙上了一層陰影。國人在電視上看到了這些醜陋的事實,政治余波未平。我的見聞為我留下了痛苦的記憶,對芝加哥這座美國大城市也是我的家鄉發所生的一切心懷悲痛。

  我震驚地發現,尼克松競選中的民主黨對手在很多方面都與他相反。漢弗萊巧妙地自我標榜為“快樂的戰士”,樂觀而且投入,他很難纏。漢弗萊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背誦著尼克松這個新人在1952年、1956年和1962年的其他身份,說:“現在,我看到了1968年的新尼克松。女士們,先生們,像他這張出現過這麼多次的政治面孔可不算新人了。”我有一種感覺,漢弗萊與尼克松之間的辯論不會朝著有利于我們的方向發展。

  尼克松在競選活動中不得不承認,候選人沒有忘記他在1960年與約翰菲茨傑拉德肯尼迪辯論時的艱難。那年九月,我的一位朋友,也是知名的華盛頓大佬布萊斯哈洛來到我的國會辦公室,他正在努力為尼克松的競選活動工作。他告訴我,尼克松不希望給漢弗萊辯論的機會,並希望把漢弗萊和不受歡迎的約翰遜綁在一起。而且,國會中的民主黨人在漢弗萊和約翰遜的催促下,提議推遲執行“平等時間”規定 ,這樣州長喬治華萊士將可以在沒有其他第三方候選人的前提下參與進來。華萊士是亞拉巴馬州的一位支持種族隔離主義的候選人,以獨立候選人身份參加總統競選。他成為候選人就有可能將南方對尼克松的支持吸到他那一邊,而且和漢弗萊一樣,他在辯論中敏捷、引人注目。哈洛告訴我說尼克松不願意給華萊士一丁點兒廣播時間,而且他認為僅有一位第三方候選人參與不公平。

  哈洛要求我幫他阻止延緩執行平等時間規定的行為,因為延遲意味著將會出現三方辯論。我想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有著共同的利益:我讚同哈洛的政治評估,三方辯論對尼克松而言是最糟糕的情形,我不喜歡民主黨在最後時刻的應急措施。我還在想,這對于我們國會這群人而言可能會是一次良機,能夠引起大家對我們希望推動的問題的關注。“拉姆斯菲爾德手下的搗蛋分子”正在推行一個改革一攬子計劃,包括公眾熟知的一些措施,如競選籌款改革和禁止將政治捐助用于私人致富等。

  福特的少數黨領袖辦公室就在眾議院會議廳門口,哈洛在那兒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們精心策劃了一次議事策略,使延遲平等時間規定的企圖無法得逞。在眾議院,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叫停會議,要求執事 點名,保證多數議員(法定人數)出席。于是在立法辯論到了投票的程序時,我們中的一個人會要求點名查看是否達到法定人數,其余人則負責安排到眾議院會議現場參加辯論或投票的人永遠達不到法定人數要求,使辯論或投票無法繼續。從10月8日中午一直到第二天,我們小組刻意制造了33次不成功的法定人數點名。

  當然,眾議院議長約翰麥考馬克是民主黨人,他不會甘心接受這樣的結果。他威脅派出國會警察強行聚攏議員並將他們鎖在會議廳。伊利諾伊眾議員約翰安德森就曾一度被阻止離開眾議院,從而引出了一場鬧劇:一名國會議員敲打著議院會議廳的門,狂喊他被議長綁架了。

  除了一遍遍要求點名查看是否達到法定人數,我們還布置了對一係列立法修正案的投票工作,將事情一拖再拖。約翰遜一定不會高興,因為我們用謀略戰勝的正是立法領導者本人。

  在我們成功之前,我們將議會會議一直拖了個通宵,這也是自1820年為《密蘇里妥協案》 而抗爭之後美國眾議院持續會議時間最長的一次。部分傳統意識很強的共和黨領導人認為我們的行為很不適宜,但是少數黨領袖傑拉爾德福特卻與眾不同,他為我們喝彩並鼓勵我們繼續。我們的行動被稱為“最漫長的一夜”。

  我們很清楚,我們的票數不足以否決議案,所以我們的目標是拖延方案的通過。我們力求堅持兩天,這樣參議院的共和黨人就有機會採取類似的措施,並阻止在10月12日國會例會前對議案進行投票。這一招奏效了。議案被無限期擱置。漢弗萊和尼克松從來沒有辯論過,州長喬治華萊士也沒有。我們的努力引起了尼克松的注意,我們的候選人也公開對我們提供的幫助表達了謝意。

  一周以後,尼克松邀請我陪同他一起從南部到中西部進行競選巡回演講,這一次,我對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尼克松嚴肅、憂慮,行事認真有條理,但是他還自詡為一個有魅力的政治演講者。為此他很用功,每次都非常謹慎地事先準備好發言用的便條。有一次,他竟然過于投入,演講時幾乎從站著的板條箱上跌下來。

  一次飛行快結束時,尼克松叫我到他的私人機艙中。他那時55歲,頭發已經灰白,發際也向後移了。他直奔競選主題,問我在快結束這幾周準備到哪里去演講。我告訴他,我準備去紐約、新澤西和賓夕法尼亞。

  “很好,”他說話的時候不忘擺出一副政治家的派頭,“不要介入伊利諾伊。”雖然1960年他未能當選總統全是因為伊利諾伊站在了肯尼迪一方,但是尼克松認為這一次勝利會屬于他。

  在我們剩下的一段旅途中,我們之間有了更長時間的對話。在我們談話時尼克松很放松,他看上去希望更多地了解我——他問我是否抽煙,我告訴他我抽煙鬥。他表示對競選很興奮,他認為漢弗萊企圖將他描繪成一名種族主義者。“如果我用這樣的策略對付漢弗萊,我絕不會讓媒體停下來,”尼克松沉思道,“你認為我應該和他辯論嗎?”

  “不,我認為不要。”我回答說。

  他告訴我說,他的顧問們要他在發言中更狠地抨擊漢弗萊。我告訴他我認為他現在做得很好。漢弗萊是個招人喜歡的人,我認為逼他太緊不是一個好策略。後來尼克松在一檔熱播的娛樂節目“大家笑”(“周六夜現場”節目的前身)現身並說出節目的口號:“亮出來看看。”媒體表揚了他的做法。事實是,尼克松很願意在節目中現身,讓眾多批評他的人看看,他可以不那麼嚴肅,他可以很風趣。

  正如尼克松預測的那樣,選舉結果很接近,他僅以不到百分之一的優勢獲勝,1968年總統選舉也成為美國歷史上選票最接近的幾次大選之一。理查德尼克松從政治低谷東山再起了。

編輯: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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