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振國家的院落除風吹樹葉沙沙響外，安靜極了。

　　小保姆嬋娟坐在竹椅上抱著昏昏欲睡的龍龍，嘴里哼著“搖啊搖搖到外婆橋，白米飯，肉湯掏……”的小調在輕輕搖晃。

　　坐在紅木太師椅上看雜志的秀珍抬頭看了看小保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之又埋頭看起書來。

　　不到十分鐘，龍龍突然“哇！”地大聲哭了起來。秀珍趕忙站起來，只見嬋娟站在床前抱著龍龍搖個不停。她走近去接過大哭不止的龍龍，柔聲柔氣地問嬋娟：“怎麼回事？”

　　嬋娟不安地說：“我見龍龍睡熟了，想把他放到床上，不料一失手讓他的額頭碰在壓蚊帳的木板上，額頭給碰出個包來了。”

　　秀珍看了看龍龍頭上的包說：“沒關係，哪個孩子不是跌大，碰大的？”

　　在自己臥室里雕刻玉石的林振國聽到哭聲走過來問：“龍龍怎麼了？”見龍龍額頭上有個包，他大聲斥責嬋娟說：“你是怎麼帶孩子的？深更半夜在屋里還將龍龍摔成這個樣子！告訴你，龍龍是我家的獨苗。我花錢請你來就是專門照顧他的，你要是幹不好那就兩個‘山’字疊在一起，給我滾‘出’去。”

　　嬋娟嚇得瑟瑟發抖，不敢作聲。

　　秀珍對林振國說：“你嚎什麼嚎，是我將龍龍放到床上去時不小心碰的。你冤枉人家嬋娟幹什麼？龍龍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難道只有你曉得心疼他，我就不曉得心疼他？全天下的孩子哪個不是跌跌撞撞長大的！”

　　林振國啞口無言。

　　嬋娟感動得流淚。

　　在隔壁房內先偷看林振國雕刻，後聽林振國說龍龍是林家獨苗的義仁靜靜地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