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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用黑色埋葬我

時間:2012-07-17 08:54   來源:中國臺灣網

  I wanna see what you’re inside look like

  I bet you’re not fuckin’ pretty on the inside

  I wanna see what you’re inside look like

  I wanna see em

  ——My chemical romance, “Bury me in black”

  我想看看你的內心是什麼樣子

  我打賭你的心里面並不他媽的那麼美好

  我想看看你的內心是什麼樣子

  我真想看看它

  ——我的化學浪漫《用黑色埋葬我》

  “你很特別你知道嗎?”他坐在我的對面,望著我說。

  “我很喜歡這個地方。”我說。

  “你看,這就是你的特別之處,哈哈。”他拿起了高腳杯,抿了一口杯子里淡紅色的紅酒,我不知道那酒的名字。

  “為什麼請客?”我問。

  “你真的不知道?還是裝傻?”

  “嗯?”我覺得我好像是知道的,所以我來了。

  音樂適時地響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來BOX,音箱里緩緩傳出Coldplay的那首經典之作——《Yellow》,雖然我鐘愛朋克,但偶爾也旁聽點其他風格,比如這首英倫。

  “Yellow!”我因為有些欣喜,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你也喜歡搖滾?”他似乎是驚喜。

  “嗯,主要是朋克。”

  “那我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喜歡你了。”

  “喜歡?我?”我實在不擅長與人曖昧。

  “你感覺不到嗎?否則我為什麼老去你們班門口呢?”

  “你不是來找林萌萌的麼?”

  “我要想找她不用去你們班,隨時打電話她就來了。”

  “你很喜歡她吧?”我在試探他,如果他說“是”,我立馬起身就走。

  “談不上,就是都說她是校花,就跟她在一起了。看到你的時候,才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校花,哈哈。”他始終有一種松弛的自負。

  “這話讓她聽到,她會瘋的。”

  “似乎你們關係不好?”

  “不是不好,是根本沒關係。”

  “哈哈,我相信喜歡搖滾的人一定是更加真實的。”

  “你真實嗎?”

  “很真實。”

  “可是不誠實,否則為什麼偷偷約我呢?”

  “既然今天你來了,以後就不是偷偷的。”

  我要的就是這句話,這是一個圈套,但絕不能把我自己也圈進去,然後我立馬說:“很高興正式和你成為朋友,或者,我也可以叫你哥哥吧?”

  他凝視我良久,然後又笑了,意味深長地說:“呵呵,都行。”

  他的皮膚也不白,加上他的氣質,可以說是小麥色。所以說,如果一個人長得黑,被說成是小麥色還是古銅色或者黝黑,完全取決于這個人的氣質。

  趙宇明的眉毛特別濃特別長,幾乎沒有一根是閒雜眉草,似乎是一支滿弓之箭,隨時準備射向發際線里。眉心之間的距離也恰到好處,他的整個面目,單憑這雙眉毛,就能得四十分。鼻子堅硬而直,嘴巴沒什麼特點,只是牙齒很白。也許他知道自己的牙齒比嘴巴更引人注目,所以老是咧嘴樂著。另外能得四十分的則是他的眼睛,眼睛的形狀只是普通的雙眼皮,可是里面的明亮卻使得它們像兩顆難得的珍寶。他理著簡單的平頭,承接寬厚的肩膀,一看就是個硬漢。

  “你看我的眼神也跟其他女孩不一樣,你像在審視我,哈哈。”

  “我在給你打分。”

  “多少分呢?”

  “85。”

  “不高哦!哈哈。”說著,他眼神從我肩膀躍到我的後方,我也跟著回頭看,我便第一次看到了嵐姐,她像一縷風,直接吹進了我的五臟六腑,我在面對她的時候,我想我的表情是少有的柔和——即使這時我還不認識她。

  “你猜她多大了?”趙宇明問我。

  “嗯——二十七。”

  “三十七!”他明亮的眼睛卻在說,不可思議!所以我說:“不可思議。”

  然後這個不可思議的女人就飄到我們桌子旁,她微笑著,平靜且緩慢地說:“又換女朋友了,以後不要殺了我滅口才好。”

  “嵐姐!不能這麼拆我臺啊!再說,她不是我女朋友。”趙宇明大方地說,一點也沒有因為被揭穿而有任何惱怒。

  “現在不是,過幾天就是了,我還不了解你嗎?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唐果……嵐姐……”我想我在微笑,我就是很想叫她“姐”。

  “可愛的名字,和人一樣,以後歡迎常來,但是可以不用和明明一起來的,呵呵呵,他太壞了。”她的笑聲輕靈,若處雲端。

  如果之前只是嘴巴在笑,那麼現在我的眼睛也在笑,她拍拍我的肩膀,說:“第一次來,送你一個聖代,喜歡什麼味道?”

  “草莓吧,謝謝嵐姐。”

  嵐姐離開後,我的笑容也跟著離開了。趙宇明揚著他美麗的眉毛困惑地看著我,說:“剛才我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你笑呢?”

  嵐姐不多的幾句話給我傳達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趙宇明是個花心負心漢,因此,我原本對此行陰暗心理的內疚瞬間煙消雲散。你我只是各取所需——你現在對我感興趣,我迎合你的好意,可你也慫恿了我利用你報復林萌萌。

  趙宇明沒有再出現在班級門口了,他也開始用電話調動我,告訴我去哪兒哪兒找他,可是他的隨叫隨到對我來說不是每次都管用,時常,無奈的他只好去車棚或者大門口堵我,所以很容易被其他同學看到。我必須要他實現“不偷偷摸摸”的承諾,況且我和他只是朋友,我強調過。

  楊夕在我身旁邊走,難過並驚訝地對我說:“你跟趙宇明在一起了?我一直以為你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樣!他不是什麼好人啊,你知道嗎?他和林萌萌還沒斷呢!他在腳踏兩只船呢!”

  “我沒有跟他在一起,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他跟誰在一起跟我沒關係。”

  “是嗎?可是你為什麼非得跟他做朋友呢?對你沒什麼好處!現在全校都認為你在挖牆腳,林萌萌都知道了!”

  “全校學生真是很閒,沒別的事做?關心我幹什麼?有病!”

  “唐果你是故意的是嗎?”

  我沒回答他,已經到了車棚,我徑直走向我的車,他繼續說:“你這樣真的很沒必要,你沒必要跟林萌萌一般見識,你這樣是激化矛盾。”

  我蹲下看了看我的車,兩個輪胎都被劃了個大口子。我說:“的確激化了!那就看誰狠!”

  第二天林萌萌已經從只會狂吠的瘋狗升級為想咬人的瘋狗了。課間操她失蹤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黑色的睫毛膏被眼淚稀釋成了眼影,後來眼影都被清洗幹凈了——她一直哭到中午放學。其實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告訴趙宇明,我的輪胎被扎,我這兩天都沒車騎,只能坐楊夕的車了。

  林萌萌集合了她的幾個姐妹,下午在廁所堵住了我,她說:“唐果你真的很不要臉你知道嗎?你偷偷勾引明明就算了,明明告訴我只把你當成妹妹,既然你是他妹妹了,我不能再跟你計較,但是你竟然挑撥我們的關係,你說我扎了你的輪胎?是你自己扎的吧?你怎麼那麼陰險?怎麼那麼壞?”

  “第一,我沒有勾引你的明明,是他主動找的我;第二,我沒有告訴他是你扎了我的輪胎,我只是說我的輪胎被扎了,他認為是你幹的,和我沒關係;第三,還是請你說話注意點;第四,如果你今天敢動手打我,我保證讓你永遠進不了這個學校的大門!當然還有你們幾個!”我的話語冷靜,心卻激動,我不是怕被揍得鼻青臉腫,不知為什麼,我因這被激化的矛盾甚至有些興奮。

  林萌萌中午重新化了妝,還是沒能掩飾住已經哭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皮。本來很大很鼓的金魚眼加上黑眼線和黑色睫毛膏就顯得更大,此時,她還用力瞪大了眼睛,並且張大了嘴,這個表情維持了半晌,她說:“好!唐果!有你的!算你狠!”

  其他幾個女生對我的憎恨情緒本來就比較薄弱,加上我的威脅,她們早已換上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聽見林萌萌這句很有氣勢的宣布放棄揍我的話後,都似乎松了一口氣。林萌萌帶領她們出了門,我卻陷入了沉思:真的不是她扎的麼?只有氣急敗壞失去理智的人才會撕破臉,所以應該不是她扎的。那麼是誰呢?

  從行為動機來分析,扎輪胎一般屬于泄憤行為,但是學校里除了林萌萌之外,敢通過扎我的輪胎來泄憤的學生著實有限,而且也只有她對我有著像一個摩托輪胎里那麼多空氣的怨恨,所以排除泄憤說。

  那就只能看扎了我的輪胎對誰有好處了,利益永遠是行為最根本的驅動力。是楊夕麼?如果說,我坐在他的大龜王後面對他來說算是好處的話,他的嫌疑最大。我回想起他得知我的輪胎被扎之後,並沒有啟用他張大嘴巴的招牌動作,而是故作驚訝地說:“天哪!是嗎?”

  我緩步走到了教室門口,上課鈴猛然響了起來,老師已經站在講臺上。進門之後,我看到楊夕十分擔憂地看著我,我想他並不是因為我的遲到而擔憂,老師說:“唐果,快回到你的座位。”

  我加快步伐,心里想的是,刑訊逼供很愚蠢,最好是誘敵深入。想得出神,突然被什麼絆倒了,我雙手雙膝接觸地面,像一個動物。我斜眼看到林萌萌迅速收回之前伸出來一半的腳,她立馬站起來扶我,說:“唐果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快起來,疼不?”

  “謝謝。”說著我甩開了她的手。她像是在微笑,其實是得意的笑,得意好了,如果說我真的冤枉了你,這一下算還你的。

  那天是周五,放學後,我第一次主動約楊夕,本來想去BOX,但是我覺得在BOX對嫌疑人進行套話是對BOX的侮辱,所以選了一個小清吧,我甚至沒看它的名字。

  我特意選了一處稍顯隱蔽的位置,座位是絨面布藝沙發,兩個酒紅色半圓形的沙發相對,形成一個大的橢圓形,中間擺著一個深棕色木紋方形茶幾,周圍用深色紗簾圍成一個獨立空間,鄰座的人若隱若現。點酒之前,服務員點燃了置于一個透明圓形玻璃杯里的圓形蠟燭,它浮在杯里的水面上,點燃之後,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喝什麼酒?今天就算是你請客,我買單,行吧?嘿嘿。”楊夕高興得手舞足蹈,不停在蠟燭上空擺弄那個微弱的火苗,火光照著他的臉,黑又亮。

  “喝黑牌。”

  “洋酒啊?咱倆能喝完嗎?”他在婉轉地拒絕。

  “那你問我幹什麼?你直接說要喝什麼不就完事?”我表示不滿。

  “好好,要是我喝多了,就你騎車搭我。”

  “你喝多的話,我把車騎走,你打車回去。”

  楊夕沒有反對地笑了笑,把手機拿出來摁了幾下就順手放在桌子上了。

  為了不跟他周旋太久,我提議喝純的,不加蘇打水。大多數人都習慣在洋酒里兌很多飲料,紅綠茶之類的,這是中國酒吧的洋酒文化,這樣的喝法,一般是先喝到脹得要吐,然後才開始暈眩。

  楊夕高興得不用喝酒都已經昏了頭,大口大口喝著加了少許冰塊的純黑牌,可能為了在我面前顯示他像個爺們兒,這正中了我的下懷。我每次抿一口,借著擦嘴的機會,將一半都吐在面巾紙上了。

  “今天你上課怎麼遲到了?”他忽然嚴肅並關切地問我。但是他的眼神有些迷離,估計已經暈了,但是還沒醉。

  “上廁所。”

  “林萌萌回到教室大聲嚷嚷,說你狠,我以為你們出什麼事了。”他又端起酒杯往嘴里倒了一口,好像喝的已經不是酒。

  “她不是扎了我的輪胎嗎,我警告她而已。”我看著他的眼睛,說。

  “她怎麼說?”他一下從迷離中擺脫出來,緊張是最能讓人清醒的。

  “她不承認,但是除了她還有誰,不用管了,已經過去了。”我知道還沒到時候,現在讓他安心,好讓他醉得更快。

  半瓶黑牌下去了,其中我還給地上的面巾紙喂了不少。其實讓楊夕醉根本用不了一瓶洋酒,我只是覺得這樣來得快些。他已經搖頭晃腦的,兩個胳膊伏在茶幾上,我說:“楊夕,咱們該走了。”

  “怎麼走?”他抬頭看我,眼睛已經不是迷離,而是直勾勾的。

  “我騎我的大龜王,你的寄存在這兒吧,你打車回去。”

  “你的大龜王——不是——壞了嗎?”他只是醉了,還沒傻,只是說話大舌頭,還大喘氣。

  “修好了啊,你忘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套話,反正不能直接問。

  “不可——能,我告訴小白——多——修幾天的。”

  “為什麼?”我已經生氣了。

  “這樣——你就可以——坐我的車了啊。”

  “是你扎了我的輪胎?”我咬牙切齒。

  “嗯——我今天——還擔心你和林萌萌——打起來,怕——她傷到你,我還後悔——扎了你的輪胎,幸好你沒事……”他幾乎已經趴在茶幾上,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麼了。我不想管他了,讓他醉死算了,反正一時半會兒我是不會再理他了。我起身正要離開,他的手機在桌子上振動,一閃一閃的,于是我還是決定通知他家人來接他回去。

  我拿起他的手機,似乎剛進來一條短信。他的手機是觸屏的,不知怎麼我一下把這條短信打開了,看到幾個字:“這麼晚還不回來,泡到他女兒了?”幾個字上面發件人的稱謂竟然是——“老爸”。

  我想我並沒喝昏頭,這不是幻覺。我一頭霧水,帶著滿腦子的問號,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還沒。”我不知道“他女兒”指的是不是我,我不知道這個“泡”到底是誰的措辭,我打開了楊夕手機的發件箱,在我發的“還沒”下面,是一條這樣的信息:“老爸,我和唐果在喝酒,可能晚回來,或者不回來啦。”

  楊夕的手機再次振動,我迫不及待地打開收件箱,沒等手機的振動完全結束,就一下按開了新信息,他老爸說:“太沒用了,這都多長時間了,我花這麼多錢送你上這個學校,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加把勁啊小子,今晚把她拿下。”

  我已經確定這個“她”是我,“他女兒”也是我,“泡”雖然不是楊夕的措辭,但是他竟然跟他爸爸說“不回來”,他的確是想“泡”我的。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似乎楊夕從一開始上這個學校來就是為了“泡”我,只是因為我是“他女兒”。

  我用楊夕的手機給他老爸撥通了電話,電話一通,他還沒來得及說“喂”,我說:“楊先生,您的兒子這輩子都沒辦法把我拿下了,不管你是出于什麼原因想通過我接近我爸,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輩子你也不會成功,還有,您不爭氣的兒子喝多了,您來接他吧,以免出什麼事讓我成為犯罪嫌疑人。”

  楊夕可能已經睡了,他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並沒有聽見我對他爸說的話。我把剩下的半瓶黑牌正對著他的脖子和頭都倒了下去,冰涼的酒讓他醒了一些,他抬眼看我,滿脖子的酒,說:“唐果你幹嗎?”

  “去死吧!”我大吼。

  我跑出了這個不知名的小清吧,上了一輛不知在街邊等候了多久的出租車,我跑向它的時候,它禮貌地鳴笛,像是在告訴我:來吧。掏出手機,小媽給我打了好多電話,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我現在依然不叫她媽媽,但也早就不叫她狐狸精了,她姓谷,叫佩芬,我一般不喊她,要喊就喊“谷姨”,多年前第一次這樣喊她的時候,也是因為唐卡拉屎了。

  “哎呀,你在哪兒啊?都多晚了!你爸爸一個勁兒讓我給你打電話!快回來!”

  除了小媽,趙宇明的電話也不少,還有很多信息,我才想起來放學之前他通知我在學校大門口等他,說要帶我去什麼地方。收件箱里全是他的短信,倒序下去依次是這樣的:

  “看到信息第一時間回電話吧…………………”

  “真的很擔心,接電話啊!”

  “我有點擔心了,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沒出什麼事兒吧?”

  “你到底在幹嗎?”

  “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

  “?”

  “你在哪兒啊?”

  倒數第一條信息的時間是六點多,放學後不久。我把他忘在腦後了,一心只想著破案,而且竟然一石二鳥地破了犯罪嫌疑人的另一樁案子。回想起他爺兒倆互通的短信,我胃里就翻江倒海的惡心,倆人私底下還不知道說了什麼更下流齷齪的話!只說一句“去死吧!”真是太便宜他了。

  握在手中的手機又邊振動邊唱起歌起來,我用的鈴聲是Gold finger的《Tell me》,因為這首歌是從第一秒就開始唱的,一般的歌都有很長的前奏,而我通常都等不到前奏完畢就接起電話了。是趙宇明打來的電話,我估計他是認為我被劫殺了,就像爸爸和小媽一樣,否則我真不知道他們能擔心我什麼。我接起電話。

  “Oh my God!你終于接電話了,你到底在哪兒在幹什麼啊?”他的聲音焦急。

  “在家,手機調成靜音,忘了換回來。”他並不是我能分擔秘密或者憂愁的人,我選擇了撒謊和搪塞。

  “我讓你放學在校門口等我,你怎麼沒等?”得知我並沒遭遇什麼不測,他開始流露出責備的口氣。

  “我,一直沒看手機。”

  “大姐,今天晚上腦濁全國巡回演出到這兒了,我想帶你來看演出的,真是!”他嘟嘟囔囔語氣酸不溜地埋怨我,我忽然發覺這是個很小氣的男生,並不像他的外表那樣看上去是個硬漢。

  “腦濁是誰?”

  “你不是聽朋克嗎?腦濁都不知道?中國知名朋克樂隊啊!”似乎我今天惹惱了他,他突然從一個瀟灑的陽光少年轉換成一個唧唧歪歪的小男人。

  “我沒聽過中國的搖滾。”

  “你沒看過現場啊?太可惜了,明晚還有,你來嗎?”

  “幾點?”

  “8點暖場樂隊就開始了,7點多去。”

  “好的,拜拜。”

  我迅速挂斷電話,因為我到家了,得跟司機師傅交流付賬,還要下車,萬一被他洞穿,又是麻煩。而我卻對明天的行程充滿好奇,完全喪失了想象的能力,我沒能預料到,我認識了那個讓我從陰冷變到癲狂的人。

編輯: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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