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蒂跟隨丈夫來到香港,到這兒後才發現她的社會地位實際上與丈夫所從事的職業息息相關,這讓她一時難以接受。大家對他們倒還友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他們幾乎天天受邀參加晚會。在總督府,總督大人像接待新娘一樣接待了她。但是她很快便明白,作為政府雇用的細菌學家的妻子,大家都沒把她真正當回事兒。這讓她感到憤憤不平。
“這太荒謬了,”她向丈夫說道,“為什麼就沒人願意勞駕到咱們家待上一會兒?這樣的人物能到我們這里做客,媽媽做夢也不會想到。”
“別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了,”他答道,“真的沒有什麼,你知道的。”
“當然沒有什麼啦,除了說明這些人有多愚蠢。想想在家里經常來訪的那些客人,再看現在,我們在他們眼里簡直不值一提,這真可笑。”
“在交際場上,科學家經常是被遺忘的人。”他微笑著說道。
這一點她是明白的,但應該是在嫁給他以後。
“我才知道,被大英帝國半島東方航運公司代辦處招待一頓晚餐讓我有多高興。”她說道,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那麼勢利,她是笑著說的。
或許是察覺到了她故作輕松的背後所隱藏的不滿,他拉過她的手,歉意地握著。
“我真的非常抱歉,凱蒂,親愛的,別為這件事煩惱了。”
“呃,我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