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標簽:于正侵權案|全球百大品牌|掃心地|送詩人去流浪|

您的位置:台灣網  >  兩岸文化  >  大陸文化看點

敦煌莫高窟率先數字化文保 守護者生活如僧侶

時間:2014年05月06日 09:28 來源:廣州日報 字號:       轉發 列印

  莫高窟第45窟阿難(盛唐)。吳健 攝

  敦煌研究院院長樊錦詩。吳婉虹 攝

  麥積山,牟師傅正在修補石窟。吳婉虹 攝

  莫高窟第45窟菩薩與弟子。吳健 攝

  歷經劫難的四大名窟如何平衡保護與開放 考驗保護者的智慧和定力

  甘肅敦煌,在漢唐時期是絲綢之路上的樞紐重鎮。作為中西方文化匯合點的敦煌,境內有四大石窟之一的莫高窟,雖經飛沙走石、歷代劫難,卻仍難掩這一世界文化遺産的千年風光,這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宏大、保存最完好的佛教藝術寶庫,作家馮驥才稱之為“一部放在沙漠上壯麗無比的佛學圖典”;而古絲路東段重鎮天水(舊稱秦州)境內的麥積山石窟,則在小隴山的秀峰環抱之中,長年濕潤,因雕塑林立而被歷史學家範文瀾譽為“陳列塑像的大展覽館”。

  編者按

  五一小長假,數千萬計的遊客涌向各大名勝古跡、人文勝景。對於景區來説,開放與保護永遠是一對矛盾體:一方面,旅遊産業作為無煙産業對經濟發展、商業效益無疑是最佳的推動;另一方面,遊客的大量涌入對於景區的安全維護、接待、環境衛生亦是一大考驗。

  尤其對於文物古跡來説,過度開放有可能會引起文物相對封閉的小環境變化,從而導致文物緩慢毀損,而一些缺乏常識的遊客對於文物的觸摸、刻畫等等,更是造成了直接的破壞。

  本報記者為此奔赴多地,採訪了中國著名的四大石窟——敦煌莫高窟(甘肅敦煌)、麥積山石窟(甘肅天水)、龍門石窟(河南洛陽)、雲岡石窟(山西大同)研究院的專家學者及文物保護相關人員,在探究石窟藝術價值的同時,力圖去追尋在當前旅遊業大發展的環境下,中國四大石窟在開放與保護之間,如何得以拿捏平衡。

  專題策劃/龍迎春

  文/記者龍迎春、吳婉虹

  錄音整理/實習生鄭婷婷、陳小林、張鵬淩、李悅

  圖片/記者吳婉虹、敦煌研究院提供

  敦煌莫高窟:率先進入數字化文物保護時代

  藝術價值:

  每一個窟洞都有獨特之處

  敦煌莫高窟,由高僧樂尊于十六國時期前秦建元二年(西元366年)始鑿,歷經前秦、北涼、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元、清等朝代的開鑿和修復,從4世紀到14世紀整整千年,延續不斷,在今距離敦煌市25公里的三危山與鳴沙山之間的斷崖上,形成了長達1681米的佛教洞窟,是當今中國乃至世界獨一無二的世界文化遺産。

  敦煌研究院副院長王旭東博士説:世界文化遺産有六個標準,符合全部六個標準的世界文化遺産,全世界只有兩處:一處是莫高窟,另一處是威尼斯水城。

  矗立於無人區中的莫高窟,在四月高遠的藍天白雲映襯下從遠處看貌不驚人,不過是一排排土黃色的層積岩山洞。

  “這樣一個地方,又有藝術寶庫,又有藏書、藏文獻的藏經洞,這樣的文化遺産,全中國、全世界可能只有一處。”敦煌研究院院長樊錦詩説。

  莫高窟目前對遊客開放的洞窟有30個,分為不同的路線,每一條路線的遊客能看到的洞窟數為8~10個。7月進入旺季後,當遊客數量超過3000人時,莫高窟還會再開放20個洞窟用以調節,避免擁堵。此外,還有10個特窟,供專業人員如美院的學生等選擇。

  每一個窟洞,都有獨特之處——112窟有花雨紛飛中的“反彈琵琶”壁畫,220窟有考古人員剝離後發現的唐、宋兩代壁畫,其上所繪《維摩詰經變》和《阿彌陀經變》美輪美奐;320窟脫壁而出的飛天;148窟涅槃窟中舉世聞名的釋迦涅槃像……

  保護現狀:

  最高境界就是“最少干預”

  掩映在高高白楊林中的敦煌研究院,前身是1944年常書鴻先生設立的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一代又一代的人,守護了敦煌整整70年。

  王旭東博士説敦煌文物的保護是階段性的,上世紀40年代的敦煌完全就是一座廢墟,那個時候的中國也根本沒有文物保護一説,“保護”主要就是清沙子、修圍墻、然後畫家開始臨摹。

  上世紀50年代開始,中央文化部考察團來到敦煌,發現了洞窟坍塌的大問題,由此開始了崖體的實驗性加固。

  “50年代末請了一個捷克專家到這兒來幫我們修復壁畫,但很快就回去了,條件太艱苦,他要洗澡,要吃的,這個地方都沒有。”王旭東説。

  1987年敦煌列入世界文化遺産後的十餘年間,敦煌研究院先後與日本、美國、澳大利亞等國的保護機構和大學合作。

  其中與美國蓋蒂保護研究所合作的“敦煌莫高窟第85窟保護修復研究”項目成為莫高窟文物保護史上一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標誌——由於自然和人為因素,莫高窟的壁畫大多患有起甲、酥解、空鼓等各種疑難雜症,而興建於唐中葉、能體現整個敦煌壁畫藝術較高水準的第85窟則匯聚了所有問題。

  合作中,雙方摸索出一整套前所未有的方法:從工程學中借鑒而來的灌漿技術,再用物理方法進行脫鹽工序,這些措施不僅把修復過程中對壁畫的損傷降到最小程度,並且使根治壁畫病害成為現實。通過85窟項目,一整套完整的科學規範的保護程式成形。

  莫高窟的保護已經進入到預防性保護階段,搶救性的階段已經過去,王旭東説,“文物保護的最高境界就是‘最少干預’,即不對本體進行干預,只保持相對穩定的環境。”如今,敦煌研究院在壁畫和雕塑方面的保護水準,在國內已處於領先地位,一些地方的文物保護狀況僅相當於莫高窟上世紀80年代的水準。

  艱難修復:

  莫高窟守護者生活如僧侶

  在研究院採訪的兩天裏,第一天晴空萬里,與城市有著相當距離的莫高窟矗立在大漠的無人區中,散發著難以掩藏的神秘之感。院裏的花樹雖然一派繁華,卻始終帶著靜謐。夜裏,這片毫無遮擋的黃土地,成了敦煌守護者們仰望星星的最美凈地。

  是什麼樣的魅力,使得一代又一代的人前赴後繼地來到敦煌,守護莫高窟?

  已經在敦煌度過半個多世紀的樊錦詩,從一個25歲的洋氣上海姑娘變成了滿頭銀發的老者。她初來的1963年,是以北大考古係實習生的身份。直到1981年,她到了莫高窟近20年後,這裡才通了電。那時候敦煌火車站是通往外界的唯一交通樞紐,但火車站距離敦煌市還有130公里,火車咣當咣當去蘭州要一天一夜,回上海則要60個小時以上。

  研究所裏的人都被當地老百姓認為過著寺廟僧侶般的生活。在被問及是否是“和尚”的時候,敦煌研究院院長樊錦詩樂呵呵地説:“你看我們有頭髮嗎?”

  在被記者問及何以每一個莫高窟的守護者,身上都會有一種安靜的力量時,有著溫和氣質的敦煌研究院保護研究所所長蘇伯民淡淡地説:“我個人理解,這裡別的沒有,就有這麼一片價值極其珍貴的,跨越上千年的石窟。而且這些石窟裏面蘊含著大量以佛教為題材的故事。我們從事的是壁畫修復、臨摹、內容研究、考古研究,每天的工作就是上洞窟,下洞窟,吃飯。周圍接觸的人都是這樣一些人,逐漸可能會形成一種,多多少少帶有一點與世無爭的味道在裏面。”

  敦煌研究院書記、副院長王旭東則説,這不過是一種選擇。他剛到這裡的時候,只是為了找份工作,但還沒進窟,就喜歡上了這個環境,“喜歡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別人給添加的。”

  未來展望:

  數字化展現洞窟

  “我希望通過數字化檔案,能把莫高窟保存下來。因為再變,數字檔案都是永遠存在的。”樊錦詩説。

  敦煌研究院數字中心的年輕人承擔著繁複的數字化保存任務,目前,莫高窟的20多個洞窟都已經完成了數字化整理。

  將於9月正式投入使用的莫高窟遊客中心,將使莫高窟的雕塑和壁畫藝術,以另一種方式展示在世人面前。

  遊客中心內有兩部數字影片,一部是講述莫高窟歷史的主題電影《千年莫高》;另一部則是球幕電影《夢幻敦煌》。遊客進入球幕影院以後,將看到以前所未有的震撼效果展示的莫高窟七個洞窟,“直徑18米的球幕放大了洞窟的每一個細節,你的感覺和你的視角是一樣的,四週東西南北壁看得清清楚楚。事實上你在洞窟用肉眼看,哪怕有導遊的手電筒照,也是黑乎乎的,看不清。”王旭東説。

  “人進去之後洞窟的環境就變了,溫度、濕度都要變化。環境急劇的變化對本來非常脆弱的壁畫是非常不利的。”樊錦詩説。

  麥積山:

  隴南煙雨中矗立的崖壁佛國

  藝術價值:

  自然人文結合得最完美

  麥積山的名字來自形狀有如農家麥垛堆,又因所在地甘肅天水市雨水充沛,令這“崖壁上的佛國”常年煙雨迷蒙,霧色繚繞,這一美景被稱為“煙雨麥積”。

  麥積山石窟的開鑿年代被多數學者認為始於後秦,歷經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元、明、清等歷代一千六百餘年都有不斷的開鑿和修繕,現存造像中以北朝原作居多。

  走在崖邊棧道上,身邊是被稱為“東方雕塑陳列館”的千年佛國,腳下是煙雨中延綿起伏的青山,可謂美不勝收。

  “麥積山和其他三大石窟最不一樣的是,它是自然和人文結合最完美的一個石窟,其他石窟都沒有這麼優美的環境。”麥積山石窟藝術研究所所長花平寧説。

  保護現狀:

  尊重歷史結果做“減法”

  麥積山石窟藝術研究所保護研究室主任馬千在1984年來到麥積山從事修窟工作,從少年時代至今轉眼便已30載,熟悉這座石窟上的每個細節。在他來這裡之前,西面的三尊大像受自然災害影響已出現了明顯的坍塌,在1982年曾經做過一次搶救性修復。

  馬千説,現在的文物保護原則是“減法”,歷史上有的東西讓它繼續存在,歷史上沒有的東西一律剔除。對於泥塑亦是如此,如果手臂掉下來了,可以像骨科大夫一樣把它托回去,但如果是手沒有了,便不以想像來修補,“像斷臂維納斯,也有一種殘缺美。”

  在陣容龐大的9號窟,便有一尊曾經“塑像歸位”的女像,本來手是垂吊著的,然後把它托回了。“如骨架非常破舊了,我們會用一種方式把這個骨架抽出來,然後用回古人本來用的那種木頭換進去,偷梁換柱,就好像骨科大夫一樣。”

  守護者:

  很多修復手藝面臨失傳

  在一個正在修復的石窟裏,記者見到了在麥積山修了近30年窟的牟師傅, 他從19歲開始便在這裡修窟,至今一共修了十幾個石窟。他用麻刀、泥和沙的混合物對病窟進行修補。所謂“麻刀”是一種極細的纖維材料,古人建土屋時用它來提高墻體韌度。通過灌漿或填泥,牟師傅把剝離崖面的壁畫一一回貼,並把裂縫或孔修復好。

  “國家文物局曾經提出來要保護那些老的文物專家,就像保護熊貓一樣地保護他們,因為好多手藝都失傳了。”馬千告訴記者。麥積山目前只有6個修窟工人,每天都在修,但有一半都像牟師傅一樣仍屬於臨時編制人員。馬千希望呼籲多培養技術工人,但也坦承其中尷尬。擁有一子一女的牟師傅,至今每個月只有1500元的工資,而天水市的房價如今已經漲到1萬元/平方米以上了。

  如果不做這行,應該可以賺多一些,在這裡日復一日地修窟,有時候做到關鍵時刻,連午飯都沒法下山吃。為什麼還留在這裡修窟?牟師傅坦然地説是因為喜歡。

  未來展望:

  啟動監測限制參觀人數

  在如此多雨潮濕的環境下,麥積山石窟一直保留至今,對從事保護研究的馬千來説也是不可思議的,他對麥積山的未來表示樂觀,“除非是一場地震,那就沒辦法了。”天水是地震多發帶,有學者以此推測麥積山唐代作品並不多的原因,認為有可能有部分已毀於地震。

  今年5月,麥積山向國家申請了1000多萬元的保護資金,準備全面啟動環境監測系統。

  “按我們的保護規劃,一天遊客最多三千人,如果超過這個數就不安全了,首先棧道就不安全了。”麥積山石窟藝術研究所所長花平寧認為,黃金周只能分批分流,早點開放,然後把全所的力量投入,每年的黃金周都有兩百多人來維持秩序。

[責任編輯:楊永青]

向艷梅:一路走來不容易

  “我是不會放棄(奧運會)的。”4年前在最後時刻落選奧運會,讓女子舉重69公斤級選手向艷梅失落許久,卻沒有讓她就此消沉。

關於我們 | 本網動態 | 轉載申請 | 投稿郵箱 | 聯繫我們 | 版權申明 | 法律顧問
京ICP證130248號 京公網安備110102003391
網路傳播視聽節目許可證0107219號
台灣網版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