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網上海4月4日新媒體專電(記者張建松)“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後清明。”作為我國歷史悠久的傳統節日,清明節豐富的內涵為歷朝歷代文學和藝術創作提供了豐沃土壤。盤點我國獨具特色的清明文學和藝術,可從“一首詩、一齣戲、一幅帖、一卷畫”管中窺豹。
一首詩:杜牧的《清明》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在我國數不勝數的誦咏清明詩歌中,晚唐詩人杜牧的這首《清明》堪稱雅俗共賞、膾炙人口的千古絕唱。
既沒有用典故,也沒有華麗辭藻的《清明》,運用白描手法、以和諧圓滿的音節,為人們描繪出一幅淳樸美好的鄉村清明時節風俗畫卷,讀後令人充滿神往,回味無窮。自從這首詩問世以來,杏花村便成為千古名村,甚至出現了“杏花村在何處”的千年之爭。
一些文人騷客還將杜牧《清明》詩常改常新。有人將此詩縮改為三言詩:“清明節,雨紛紛。路上人,欲斷魂。問酒家,何處有?牧童指,杏花村。”有人將七絕變成五絕:“時節雨紛紛,行人欲斷魂。酒家何處有?遙指杏花村。”有人改成六言詩:“清明時節雨紛,路上行人斷魂。借問酒家何處?牧童遙指杏村。”
還有人將這首七言絕句改造成詞。據説宋代一位書法家將這首詩寫在扇面上,他的一位朋友給詩進行了斷句,竟變成一闕好詞:“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還有人用另一種方法斷句:“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甚至有人將《清明》詩改成一個微型劇本:【時間】清明時節【場景】雨紛紛【地點】路上【人物】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一齣戲:關於崔護的《人面桃花》
演繹唐朝詩人崔護和少女杜宜春在清明偶遇的一段愛情故事《人面桃花》,是一齣盛演不衰的清明戲,京劇、評劇、話劇等多個劇種中都有這個劇目。這齣戲源於唐朝崔護的一首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桃花盛開,正值清明時節。崔護在這首《題都城南莊》詩中,在日常生活中敏銳地抓住時間和空間的演化與流轉,用簡潔的28個字,把“桃花依舊、物是人非”的人生感慨詩意地表達出來,喚起千千萬萬人內心深處的情感共鳴。
圍繞這首詩,唐朝時就已出現文學性的故事創作。元末明初創作了雜劇《崔護》。1919年,著名劇作家歐陽予倩還將這一雜劇改編,並出演女主角杜宜春。
一幅帖:蘇軾的《黃州寒食帖》
西元1079年“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蘇軾被貶官黃州,困居三年。寒食清明之際,天連陰雨,心中充滿悒鬱、絕望、悲憤、寂寞,提筆寫下兩首詩並寫成一幅長卷。因詩寫的是寒食時節,後人稱其為《黃州寒食帖》。
清明寒食的特殊日子,喚起詩人心中強烈的情感波動。《黃州寒食帖》寫法極為特殊,筆畫粗壯豐滿,字體真行相間,全帖字形各具形態,或大或小,極其隨意,似乎毫不用心機,但這正是中國書法的最高意境。詩人的心境也借助筆墨宣泄而出,悲情四溢、起伏跌宕、洋洋灑灑、一氣呵成。
飽含了蘇軾真實情感的《黃州寒食帖》在我國書法史上影響很大,被稱為繼王羲之《蘭亭序》、顏真卿《祭侄文稿》之後的“天下第三行書”。
一卷畫: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
宋代宮廷畫家張擇端的傳世名畫《清明上河圖》,以完美的構思、高超的技藝和鳥瞰式的手法,生動記錄了十二世紀、中國北宋汴京(今河南開封)的城市面貌和當時社會各階層人民的生活狀況,描繪了當時清明時節的繁榮景象,是汴京當年繁榮的見證,也是北宋城市經濟情況的寫照。
在這幅長達5米多的畫卷裏,張擇端繪有人物800多位,舟船30多艘,各種車、轎子20多輛,大小牲畜近百頭,樹木170多棵,沿街書場攤販40多個,房屋建築130多座,場景紛繁,全部用工筆白描,精勾細勒,結構嚴謹,繁而不亂,長而不冗,段落分明,首尾呼應,渾然一體。
尤其是800多個人物,每個人都各有身份、各有神態、各有情節。房屋、橋梁等建築結構嚴謹,描繪一筆不茍。車馬船隻面面俱到,謹小而不失全貌,不失其勢。連船隻上的物件、釘鉚方式、結繩係扣都交待得一清二楚,令人嘆為觀止。《清明上河圖》不僅是世界公認的傳世名畫,還具有深刻的社會意義和歷史文獻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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