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阿來:讀書乃天下一大樂事,無需規勸
世界讀書日即將來臨,名人堂獲獎作家、詩人分享閱讀之道
著名作家阿來:讀書乃天下一大樂事,無需規勸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閱讀方法、視角。作為文學創作者的作家、詩人,往往有著各自特別的閱讀之道。時值4·23世界讀書日即將到來,4月18日下午兩點,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在成都言幾又書店(IFS旗艦店)主辦了一場名為“從閱讀挖掘寶藏,讓文學滋養人生——2018·名人堂獲獎作家、詩人閱讀分享會”主題活動。包括阿來、李亞偉、蔣藍、胡亮、李永才、凸凹、程川等多位川籍重要作家、詩人相聚一趟,暢談他們多年來的閱讀之道。這些作家、詩人分別是2018·名人堂“十大作家”、“十大圖書”、“十大詩人”上榜者。
談讀書日
為紀念兩位作家而設立
阿來對世界讀書日的認知非常全面而細緻,他在現場娓娓道來:“‘世界讀書日’全稱為‘世界圖書與版權日’,又稱“世界圖書日”,其設立目的是推動更多的人去閱讀和寫作。為什麼要將世界讀書日設在4月23日這一天?因為這是兩個大作家的忌日,是為了紀念他們:一個是莎士比亞,一個是塞萬提斯。”阿來甚至能背誦出世界讀書日的設立目的:“希望散居在世界各地的人,無論你是年老還是年輕,無論你是貧窮還是富裕,無論你是患病還是健康,都能享受閱讀的樂趣,都能尊重和感謝為人類文明做出過巨大貢獻的文學、文化、科學、思想大師們,都能保護智慧財産權。”
在國內,每年圍繞世界讀書日,都會出現一股建議讀書的熱潮。而在阿來看來,“其實對於任何人,讀書就應該是一件非常有樂趣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苦口婆心的規勸。現在作家規勸人們多讀書,就好像是在強制推銷自己的書一樣。天下真正的樂事,都是用不著規勸的。而天下最大的樂事之一,就有讀書。像我今天剛從大涼山回到成都。在大涼山的時候,天氣好我在山上讀書,天氣不好我在車上就帶著書。”
談網際網路
對閱讀能帶來很多便利
隨著資訊載體革命的深入,閱讀的概念越來越寬泛。廣義的閱讀載體包括文字、圖片、視頻。對閱讀、資訊載體的革命,阿來抱有開放的態度。比如他認為,網際網路、移動終端的盛行,只要利用得當,對閱讀其實能帶來很多便利,“比如説我,經常出差,只要有信號我就在手機上的移動客戶端讀書,最近從《二十四史》讀到《元史》。這些史書有很多卷,要天天背身上,不太現實。但是,手機網路一打開,就能查看。而且電子查閱還很智慧,一個人的名字在一部書裏出現了多少次,都可以快速統計顯示出來。”阿來感慨:“網際網路帶來的技術,能幫助我們迅速找到自己想要尋找的有價值的精神資源。就像我們隨身帶了很多座圖書館。有人認為網際網路會帶來傳統文化的某種撕裂,其實,那跟網際網路技術本身無關,而是人自己的問題。”
談網路視頻
不感冒未經加工的熱門
對於影像藝術作品,阿來也是一位欣賞者,“我經常會找一部好電影認真欣賞,也特別喜歡看好的照片。”他甚至直接投入到電影劇本的創作中。但他對網上出現的“未經加工,隨便找一點兒噱頭就形成的熱門視頻”不感興趣,“如果真的想看原生態,那麼你去站在街上,直接去欣賞社會全畫幅,360度就行了。為什麼換成小畫幅再加一點噱頭,就吸引那麼多人?這是值得反思的。”
詩評家胡亮:
閱讀與寫作要學會發揮“集”與“用”
閱讀與寫作,一個輸入,一個輸出,往往是相輔相成的動態平衡關係。寫作往往從閱讀開始,而寫作又會反哺閱讀。在4月18日的分享會上,詩評家胡亮坦言,閱讀與寫作是“跟我的生命息息相關的兩件事。”
“我個人認為,閱讀是每個人,尤其是一個作家的基礎性需要。”但閱讀不能是盲目的。胡亮説,在閱讀和寫作的過程中,要學會發揮“集”和“用”的主觀能動。“集”就是包容多元思想,集很多的思想;“用”就是將閱讀所得熔鑄成自己的營養。
90後詩人程川:
閱讀與寫作像插座與插頭通電的一瞬間
從陜西來到四川的90後作家程川,讀高中時開始讀詩。“在我們那個比較偏僻落後的小縣城,我們能讀的詩集,都不是很新的作品。但是依然深受影響。”隨著閱讀的深入,程川開始了自己的寫詩之旅。
從閱讀他人,到寫作自己,經歷過怎樣的資訊、營養的轉換?程川説:“閱讀能夠實現我們在現實生活中不能實現的一種禁地,而寫作能夠滿足我們的某種需求。閱讀和寫作的關係,很像是一個插座和一個插頭通電的那一個瞬間,這個過程雖然看不到,但是能量的轉換是很奇妙的。”
作家李亞偉:
讀得少或者偏窄,創作是會反映出來的
32年前,20歲出頭的李亞偉把他4年的中文系讀書生活,濃縮進一首《中文系》詩裏。他找到了自己的寫詩表達方式,語言縱橫捭闔,沒有矯飾。
4月18日的分享會上,李亞偉説,當代寫作者有很多類型,但都離不開閱讀。“不讀,讀得少或者偏窄,你的創作是會反映出來的。有的詩歌愛好者,只讀古詩詞,有的只讀納蘭,唐詩宋詞都沒有好好讀完。讀完他的作品你會發現,某些寫得好的,也只是滄海一粟。”
還有那種時髦性閱讀,“我的一些朋友,有段時間腋上始終夾著一本諾獎獲獎者的書。我説句壞話,從創作角度,你不是一個開闊的閱讀者,肯定就不是一個有創造力的寫作者。”
作家蔣藍:
對紙上書和大地書進行心證,書就讀通了
詩人蔣藍在散文界突兀式崛起,形成了一道炫目的應接不暇的奇景。他的文本、文體和身手,被一些作家同行命名為“超級寫作”。
蔣藍最近在搬家,累得筋疲力盡,因為書太多。“我一直在做筆記,做了十幾年,一般讀的書都要做筆記。”蔣藍分享,這個習慣很有用,它可以強化你的記憶力。“我採訪了很多學者,你會發現特別強的學者,往往能把紙上書和現實之書進行一個很好的結合,他們絕不是書獃子。我們以前傳統的讀書人,讀到最後能夠倒背如流,但是有什麼用呢?讀書有個實證的問題,把紙上的書和大地的書進行實證,這兩本書讀通了,通過你心證的書,你很難忘記,它全是活的。這樣的作家通過這樣的讀法,寫出來的東西一定是鮮活的,一定是言之有物的。”蔣藍説。
作家凸凹:
只有閱讀,才能打通各種文體的關節
凸凹既是詩人也是小説家,在他看來,閱讀與寫作的關係肯定是一種投入與産出的平衡。
“沒有閱讀非常的投入,就沒有很好的産出。閱讀也只是投入的一種,它還需要體驗、經歷乃至行走等等,包括自己另外的一些付出,總體的投入才有寫作的産出。作為一個寫作者,一定是個閱讀者,不管閱讀的是什麼樣的書籍。我以前是寫詩歌的,作為詩歌的在場者,後面轉向寫小説。在寫作之前,我要讀很多小説,古今中外很多很好的小説,如果你不讀,你就不在場,真的就是無知者無畏。讀了之後你才能夠有自己寫作和藝術水準的坐標,寫作駕馭的時空坐標。從閱讀中才能知道自己,才能知道世界。也只有閱讀,才能打通各種文體的關節,在自己的世界裏行走。”
[責任編輯:楊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