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蒙面銅人是何方神聖?他們都是從事祭祀工作的巫師
考古學家卜工做客金沙講壇揭秘古蜀文明之謎:
三星堆蒙面銅人是何方神聖?他們都是從事祭祀工作的巫師
20世紀80年代,四川廣漢三星堆遺址兩個埋藏坑的發現,揭開了古蜀文明的神秘面紗,其中出土的人像、頭像、神壇、神樹等各種造型奇異的青銅器,以及面具、權杖、動物形飾等多種製作精美的金箔製品震驚海內外。本世紀初,成都金沙遺址發現後,隨著太陽神鳥金箔片、金面具、金冠帶、青銅立人、石虎、石人等重要文物陸續現世,同時揭露出大量禮儀性的玉器、銅器埋藏坑,古蜀文明又一段璀璨的歷史鉤沉浮現於世人面前。而古蜀文明與早期中國又有怎樣的關係呢?
3月2日下午,廣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館員、中國考古學會第五屆理事會理事、暨南大學兼職教授卜工做客金沙講壇,揭秘古蜀文明之謎,解讀古蜀文明與早期中國的關係。本次講座是2019年度金沙講壇的首場講座,講座消息一經推出,門票立刻被網友秒殺,近500名觀眾在成都博物館聆聽了這場文化盛宴。
此次做客金沙講壇,卜工從考古改變發現歷史、古蜀文明獨樹一幟、蜀王祭典解讀懸疑、文獻記憶經典舉例、歷史坐標燈塔意義等五個方面入手,借助考古成果為市民解密蜀王大典,展現古蜀文明巔峰時刻綻放的輝煌。
解千古之謎
蒙面銅人是古蜀文明亮點
卜工認為,古蜀文明的巔峰是三星堆遺址、金沙遺址所呈現出的壯觀與輝煌,它像燈塔一樣照亮長江乃至西南地區,是中華文明坐標體系中嶄新的亮點,是中國古禮的歷史豐碑,是中華文明史上燦爛的篇章。
“我們今天説到的古蜀文明和早期中國這兩個概念,都不是來自歷史文獻記載,而是中國考古學的發現。它們是深藏地下的無字天書,是塵埃遮掩的光輝歲月,是科學發掘的鮮活歷史。”卜工介紹,古蜀文明獨樹一幟。以往,人們只了解中原地區的青銅禮器,以為那就是中國古代青銅的全部,但寶墩遺址、三星堆遺址、金沙遺址相繼被發現,讓世人發現中華文明還別有洞天。
三星堆的青銅器是古蜀禮制的集中代表,900多件青銅禮器之中,能夠反映古蜀文明和中原有聯繫不假,但古蜀文明有自己獨特的起源和與眾不同的發展道路。考古發掘成果表明,古蜀文明的核心是等級制度,而古蜀祭典盡顯古禮精髓,因為當時的祭祀是國之大事,舉國之力,絕非民間活動。
“三星堆祭祀坑幾乎所有的人物都躲在面具後面,他們有的站立,有的全身,有的只有頭像,但面部表情卻千人一面,這些蒙面銅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卜工解讀,青銅禮器端莊肅穆,這些疑點正是古蜀文明的亮點。
卜工在從事考古學研究的過程中,不僅關注青銅器的類型,也關注流行發飾、穿衣戴帽等細節。他進一步研究發現,這些青銅人像的頭型、發飾、耳環、鞋子都男女有別。“這些青銅人像不是古蜀祖先,而是從事祭祀工作的巫師。整個祭祀活動有固定的儀式程式,規範的禮器標準,都是國家祭祀的最高規格。”
談歷史貢獻
古蜀文明盡顯中華傳統精髓
談及古蜀文明的歷史貢獻,卜工表示,古蜀文明的精彩內容與長江文明血肉相聯,這就是大江傳統的含義。在學術界,河南殷墟遺址的發掘被譽為中國考古史的基石,是中華文明的豐碑和歷史坐標。古蜀文明同樣如此,其意義集中體現在中國古禮的類型方面,它與夏商文明比肩同行,力挽長江文明之獨特傳統,開西南地區文明之先聲,光照韆鞦。
在卜工看來,古蜀文明的原生性特徵是主流、本質及要害。三星堆遺址、金沙遺址的發掘成果表明,古蜀文明的核心是禮制的精彩與高度,當時的祭祀是國之大事,出土文物的形製表明,古蜀祭典盡顯中華傳統的精髓。
卜工評價説,古蜀文明的精髓是禮制的發生發展、成熟完善。古蜀文明是中華傳統文化和早期中國古禮發展的輝煌成就,是長江流域農業文明近萬年律動與積累的必然結果,與黃河文明相伴相生、相輔相成、相得益彰。古蜀文明的高度與輝煌本身就是多民族共同發展的歷史見證,詮釋了中華文明的燦爛,擁有獨立起源,底蘊深厚,文化複雜,影響深遠,體量龐大,縱深遼闊。
“中國古代文明從滿天星斗開始不斷放射出禮儀之光,不同文化接力傳承,到西周時期終於匯成多元一體的禮制大系。歷史證明,禮制的發生發展、成熟完善是中國古代社會的獨特經歷,是中國古代文明起源的基本脈絡,是中華文明的核心特色。”最後,卜工教授用一句話總結這場精彩的學術講座:“中華文明多元一體,長江流域儺禮故鄉。考古解密蜀王大典,巔峰時刻綻放輝煌。”
人物名片
卜工先生為廣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館員、中國考古學會理事、暨南大學兼職教授。他追隨張忠培先生,致力於漢代以前的中國考古學研究,著有《文明起源的中國模式》和《歷史選擇中國模式》,參加《晉中考古》《忻州遊邀》等考古學專刊的編寫,特別關注中國早期歷史的研究。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記者曾潔
[責任編輯:楊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