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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世入世——讀張健中國畫“門”系列作品

2017年03月24日 11:02:53  來源:人民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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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女畫家張健的中國畫“門”系列作品,不禁欣喜而振奮。這些畫作表明,她在探尋一個人文主義的繪畫課題,在探索一種新的繪畫語言,在開創一個新的表現樣式,同時,從中也體現了一種相應的新的創作觀念。這些作品顯示,她已找到並確立了自我創作的方向。

  她是湖南嶽陽人,字聽溪,現為中國文化資訊協會工藝美術專業委員會專家顧問,長沙市花鳥畫家協會會員。她先學的是油畫,後潛心於中國畫,其畫作結合東西方的風格,既講究西方油畫的立體感和色彩感,又注重意境的營造,畫中透出濃濃的古韻味。

  她善於捕捉生活中的色彩,運用對比、襯托、疊暈等繪畫技巧,使畫面中的色彩交光互影,相得益彰。在同行眼中,張健為人低調謙和,有著敏銳的觀察力和善感的心。對生活的熱愛、對美的追求,使她爆發了驚人的創作力。觀張健的畫作,不難發現它們的一個共同特點,畫中所描繪的中國文化元素凸顯,而這些文化元素正是她創作的基礎和靈感源泉。“她善於以平實誠摯的思想,獨特的處理方式,在粗獷中抒寫秀麗,在簡約中留存豐潤,在拙樸中凸顯稚趣。”有道中朋友這樣評價她。“門”系列作品就是她藝術精華的體現。

  在當代中國,生活空間的立體化、高層化、單元化、獨立化,改變了傳統社區的人文生態。鄰舍間、家族間的交往密切程度減弱,人們從共同的相互依存的公共生活轉變為注重個人私密性的獨立的個人生活,生活空間的隔離導致人際關係陌生化。與此同時,各式各樣的門出現,它既給人們帶來了私密的空間,也幻化成了一道道無形的墻。

  雖然,在中國傳統建築文化中,特殊的建築“門”文化與其他文化的發展密切相關,並與之相互融合,創造了豐富的文化內涵,然而,描繪“門”的繪畫作品並不常見。尤其是以中國畫形式錶現“門”系列,更是少有人問津。這説明,這一繪畫領域的嘗試是比較困難。原因也許有多種,最主要的恐怕是“用已有的傳統繪畫模式錶現各式各樣的門幾乎難以奏效”。張健也意識到,要表現這類題材,就必須開創新的表現形式。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張健滿懷熱情地投入了“門”系列的中國畫創作之中,然而,她並未意識到這一選擇的難度。張健説:“起初,只因見到了朋友圈裏轉發的圖片,被照片中那張刻滿歷史滄桑的古門所吸引,心中立刻起了念頭,想把它畫下來。沒想到,自己會一發不可收拾。如今只要一見到喜歡的門,就會有衝動要把它畫下來。”

  紅門、綠門、黑門、府門、柴門、木門、鐵門、玻璃門……各式各樣的“門”化身為張健畫中的主角,這些或傳統或現代的門,經過她的變異之後呈現出一種時代特徵。這種變異更像是一種刷新,讓某種被中斷的傳統“穿越時空”與當代國畫再度連結。

  《惹銅綠》

  隨著創作的深入,這一選擇的難度愈發明顯。用中國畫形式來表現“門”的題材,不僅在技法上面臨挑戰,在意識領域,也遭遇了傳統文化與現代文明的衝撞,令人感到無從下手。也許,不少畫家是看到了這其中的難度,因而大都選擇了望而卻步,只有張健義無反顧地一頭扎進了探索中,不斷嘗試用新的藝術形式來表達她對傳統文明的情懷,對現代文明的反思。由此看出,畫家在艱辛的繪畫探索中,伴隨了深刻的理性思考。

  如果把她在不同時期創作的作品按時間順序排列起來,就可以看出畫家探索的軌跡。早期的作品比較偏重寫實,畫家對局部、細部以及具體的事物給予了較多關注,如對門色、門扣、門釘、門環等都作了細緻的描繪,像《佑平安》、《惹銅綠》、《養清秋》等作品便具有這樣的特點;在表現手法上,一些作品使用線條和色彩的疊暈,使顏色由淺到深或由深到淺,變化柔和,沒有生硬感,層次豐富,如《藏深閨》、《鎖相思》等;而多數作品則使用彩墨和接近於水彩的方式去畫,形成一種全然不同於傳統中國畫的彩墨樣式。這些作品或工或寫,或線條或色彩,都已經不再是完全的寫實,而是帶有很大的創作成分。

  《鎖相思》

  此後,畫家作品的表現形式更趨於自由化,但畫家並不使之自由到極端,仍保持著一定的具象成分,總體畫面也更加單純和統一,又不失豐富與充實。作者注意對門的整體把握,主要以門的材質、門鎖的細節為表現對象,而將其周邊的事物避開、舍去或簡化,表現手法則採用點、染、暈、潑墨、留空等多種手段,以適用於所表現對象的需要。至此,張健中國畫“門”系列作品特有的表現手法基本形成,這是與傳統“筆墨”不同的一種繪畫語言。

  在張健“門”系列作品中,呈現出一種空間之美,一種構成之美,一種色彩之美。這是一種特有的形式意味。

  畫中的空間之美,既不是傳統中國畫裏那種高遠、深遠、平遠的空曠感,也不是西方寫實繪畫裏符合透視關係的距離感,其作品是由一張張充滿歷史厚重感的“門”構成實實在在的體量,與空間形成有趣的虛實對比。在《佑平安》、《觀變幻》等作品中,張健營造了一種“門內有門、畫中有畫”的虛實空間。正是在這種虛虛實實的空間裏,遠近不等的景物相互拉近了距離,在同一個平面裏,經過畫家巧妙的藝術處理,畫面的縱深被拉長,那些忽明忽暗、或近或遠的事物有序地排列著。作者有意在方形的門的背後,間或安插一些圓形、穹形的事物,總體上形成平直交錯的視覺關係,構成了富有幾何意味的構成之美。

  《佑平安》

  此外,張健作品的構圖大都是充實而飽滿的。當我們凝望著這些門的時候,所見的往往只是它們承載歷史滄桑風雨的原來樣貌,然而,在門的背後,又隱藏著多少歲月的痕跡和熙攘人群的秘密呢?因此,在張健的“門”系列作品中,包含著以往傳統中國畫中所不曾有的新的內涵和意蘊。

  描繪作品時,畫家習慣用暖色。她大膽地使用紅色和黃色,與水墨相融合,再輔以青色、白色製作出流狀的肌理,形成近乎厚重卻又不失閃動的視覺效果。這種創新的藝術手法更充分地表現出“門”莊嚴祥瑞的特點。

  同時,從張健的“門”系列作品中,我們能感受到畫中洋溢著鮮明的時代精神和強烈的現代意識。在其作品裏,隱喻著社會前進的力量和速度,這是與傳統中國畫完全不同的創作觀念。既要表現出“門”的儀式感,又要與當今時代拉近距離,這需要運用相應的藝術手法、繪畫語言加以表現。二者相輔相成,相互依存。

  在《觀變幻》這幅畫中,畫家用線條將畫面分割成大小不等的區域,形成畫面富有變化的形式感。“筆墨”主要呈現為塊、面的樣式,但是用筆很輕鬆,使整體畫面毫無板結、閉塞之感。玻璃上瀰漫了滑落的水珠和飄蕩的霧靄,使玻璃門外的世界在撲朔迷離之中若隱若現,猶如縹緲虛幻的海市蜃樓。有趣的是,畫家借助透視關係,大膽地把門窗處理成向中間傾斜,加之四週流動的水注,形成了畫面的動感。畫家已經不再為所表現的對象所束縛,不為物所役,而獲得了很大的主動和自由,這標誌著,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特有的表現樣式。

  《觀變幻》

  《佛門》則是一幅強調意境的作品。在這幅畫中,張健採用了與上述不同的另一種表現手法。畫面上,首先是施加色彩,把墨與色有機地融合起來,運用渲染、暈染等手法呈現出舊寺廟的這張古門滄桑、莊嚴而又神聖的氣質。其次,添加新的事物讓畫面的主題變得豐富起來。這幅畫中,作者不僅僅只是描繪門,還描繪了門的背後一尊影影綽綽的佛像,以及探出大半個身子、用驚奇目光打量這個世界的一位僧侶。門的內涵在這幅畫中變得更加豐富和深化,佛門,空門,智慧之門,這樣一來,畫面因有了故事而變得格外生動。

  《佛門》

  我們高興地看到,張健以新的表現手法和相應的繪畫語言表現了不同種類的門的內涵。她的作品展示了與傳統中國畫不同的、嶄新的當代筆墨的韻味,既有著明顯的西方之風,又透著濃濃的東方韻味。

  用畫作來挖掘古老的中華文明,彰顯大國的文化自信。張健的中國畫“門”系列作品既是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禮讚,對歷史和古韻的謳歌;同時,也是對現代文明的一種反思。而往往,當畫家開始探究作品更深層次的內涵時,她的思想已實現了一次自我超越,變得更加成熟。

  張健,就是如此。(簡敖)

[責任編輯:楊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