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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忘記的建設者——評報告文學《敢為天下先》

2017年01月19日 15:47:52  來源:台灣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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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   名:敢為天下先:中建三局50年發展解碼

  作   者:王宏甲、許名波

  出 版 社:長江文藝出版社

  出版 日期:2017年1月

 

  文/王宏甲

  “他們的名字,鐫刻在三線建設的豐碑中;他們的故事,深藏在大西南的山水間。這些新中國建設的先行者們,在那個窮困歲月發憤圖強的壯志豪情,是中華民族再次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的堅強支柱。無論我們將來走多遠,都不應該忘記出發的地方!”
  這是寫在全書第一篇《三線烽煙》題下的第一段話。這是一年多以前就寫下的,儘管書稿經過百餘次修改,這段話始終屹立在全書開篇。因為不忘出發的地方,就是撰寫這部書的初衷。
  何謂三線?今天的年輕人知之甚少。它的緣起,首先是基於國家安全。中國古代,中原王朝遭受戰爭侵擾大多來自北方遊牧民族。東部因大海形成天然屏障,只在明代遭受過“倭寇”的掠奪性侵犯。當世界進入西方所説的“海權”時代,中國遭受的入侵戰爭,多是從東部沿海登陸而來。我國最富庶區多在東部。新中國成立後,70%的工業分佈于東北和沿海地區。1960年中蘇關係惡化。西方國家在我國周邊積極構建反華包圍圈,我國沿海地區完全暴露在美國航空母艦的攻擊範圍。一旦發生外來侵略戰爭,我國工業將很快陷入癱瘓。在知彼知己的國際背景下,以毛澤東為核心的黨中央決定把工業建設的佈局全面鋪開,形成沿海一線、中部二線、西部和西北部三線並存的建設思路,而把最薄弱的三線作為建設重點。於是中止原來抓“吃穿用”的“三五計劃”設想,開展艱苦的三線建設。
  當國家發出建設“三線”的號召,一大批奔向“更苦的日子”的建設者就來了。
  “不要問為什麼那麼多人義無反顧地奔向這片熱土,只因為一個共同的使命:聽黨的話,去毛主席要我們去的地方。”
  那樣艱難卓絕的建設,終於使世界看到,那不是歷史上的長城,以實用實戰的基礎工業及國防工業體系構建的三線佈局,構築了整個中國堅不可摧的國防。即使外來戰爭把中國的東北、華東地區打癱瘓,中國仍然能夠保持工業化進程不被打斷,能夠穩固堅強地打擊一切侵略者,直至勝利。三線建設以它堅定的沉默與“兩彈一星”共同保衛了國家安全。不僅如此,三線工程使中國的科學技術及其人才,向科技經濟最薄弱的西南地區大規模遷入,這是前無古人的。當年在荒蕪人煙的地方破土建設的三線工地,如今多是西南地區的繁華城市。典型如攀枝花市,位於金沙江畔,攀西大裂谷附近,如今是四川省繁華的省轄市。這部書撰寫的“中建三局”建設者,就是當年三線建設攀枝花工程中最早挺進的一支建設部隊。
  忘不了出發的地方!他們不是説説而已。在慶祝企業五十年華誕的日子裏,他們開展了“尋根溯源、厚土載福”系列活動。現任領導帶著幾代員工到攀枝花市“尋根”,黨委書記陳華元,總經理易文權共同鏟起攀枝花紅土,鄭重地裝入一隻由蜀繡織成的精美錦囊中,然後把錦囊放入一個銅鼎,將這些泥土帶回武漢中建三局總部永久保存。
  這個題材是中建三局2014年立項的,恰似人們平日説的“命題作文”。我還聽説,對“命題作文”,作者應有自己的獨立思想和品格,不能什麼都按對方的意思寫。這話應該説是對的。然而這個題材,是作家按自己原有的思想觀念去采寫,還是作家受到現實生活的教育從而寫出這部作品?
  坦率説,我曾想,要不要參與這項寫作呢?文學,我所從事的這項工作,是為了表現我的寫作才華,還是應該去把那些正被世人遺忘的英雄業績記述下來呢?如果能為之添磚加瓦,自己是不是也該有點義不容辭?我不否認,我被那一代篳路藍縷的英雄們感動,也被中建三局現任領導者們深深敬重那一代先驅所感動。而且,三線建設只是他們的一個開端。三線工程結束後,數萬大軍面臨著從哪來回哪去的問題。艱苦創業並不可怕,當一個已經組織起來的戰鬥集體,為了共和國的繁榮已經奮鬥了三千六百多個日日夜夜,精神已經同共和國的前途鑄造在一起,情懷已經是家國情懷,忽然就面臨著解散,那痛苦將是撕心裂肺的,那樣的考驗比當初奔赴三線更艱巨。何去何從?
  仍然是依靠艱苦奮鬥、自力更生的精神自己找建設項目,最終千里移師荊楚,在湖北創建家園。接著就是改革開放,三局建設者南下東征,北上西進,真個是“佈局華夏徵四方,天高路遠夢無疆”。接著揮師海外,揚帆遠航緯地經天。五十年來,他們總是面臨著新的形勢、陌生的局面,始終不忘的看家本領就是艱苦奮鬥,勇於創新,即“敢為天下先,永遠爭第一”的勇於攀登精神,終於發展為一流的大型央企。
  今日中建三局已是“千億企業”,達到世界500強標準,居中國建築業競爭力200強企業榜首。這樣説可能還有點朦朧。當今北京、上海、香港等20個市省區的第一高樓是他們建的,有8座超500米摩天大樓。有122座空港站房、會展場館,1400公里城市高架、公路橋梁、地鐵隧道,1.5億平方米都市綜合體、公共建築群是他們建的。地球上原本只有地平線,有了建築才有天際線。他們是不斷刷新中國天際線的建設者。2016年在海外建設中,他們建的阿爾及利亞大清真寺登頂非洲第一高。
  這是一個怎樣豐富的世界呢!我如果沒有參與,根本想像不到,當初在大山裏比賽掄鐵錘誰能超記錄的青年們,日後是怎樣在市場經濟的浪潮中經生死沉浮而終於成長為中國建築首屈一指的勁旅。
  “萬丈高樓起于沙石,千億企業成于點滴。”這是中建三局黨委書記陳華元的話。三線工程打響第一聲開山炮的時候,許多戰友彼此還沒有把姓名記住,就有人犧牲了。陳華元要求,即使是那些已經找不回名字的最普通的員工的感人事跡,也應該寫入我們的歷史。如此,以寫人,寫建設者為主,這其實是報告文學最本質的要求。采寫的難度有多大?一是幾代人三萬員工,不該遺忘的真不少;二是時間跨度大,五十年人事更疊;三是發展空間廣,國內國外;四是經歷不同時期,形成的企業文化本身是一部深奧的大書。三局黨委對創作提出的要求,可概括為“四度一性”,即政治的高度,歷史的維度,史料的公信度,人文的溫度,以及較強的可讀性。這樣的要求有什麼不好呢!
  這本書封面上的作者印著王宏甲、許名波,實際參與的創作團隊中還有中建三局抽出來從事采寫工作的梅樂峰、江敏、張盼、彭中強,以及直接主抓這項工作的胡金國。這部書在采寫方面的第一功臣應為許明波。他參加了全程采寫,此前他出版過三部長篇小説和多部中篇小説,他是這樣談自己的體會的:“我從一個‘憤青’變成了一個‘三觀’很正的‘老幹部’。這是因為在採訪寫作的過程中,我的思想受到了教育。”他講出了作家個人同一個已經艱苦奮鬥了半個世紀的堅強集體的關係。未有這樣的經歷者,恐怕會難以理解他這句話。
  正是建設者們艱難卓越的歷史以及“四度一性”的嚴要求,使這部作品經歷百餘次修改。文稿投入較大規模的徵求意見先後就有十多次,徵求退休老幹部、老職工意見,又在全局高層、中層幹部中徵求意見。每一次都印刷出厚厚的文稿發給參與者閱讀修改,每一次都有百餘人參加,每一次收上來文稿裏都寫著密密麻麻的修改補充內容。2016年夏,又由長江文藝出版社印出7000冊試讀本,發下去徵求意見。在國內的四面八方,在海外,在腳手架上,萬餘名幹部職工再一次參與修改補充。這樣的創作工程,稱得上雄偉的集體創作吧。它有萬餘人記憶、精神、情感的投入。這是個人的能力難以達到的。這部作品的完成,參與人數之眾、修改次數之多,可以説在報告文學史上尚無先例,是創紀錄的。
  這部作品全書分五篇完成,前四篇自《三線烽煙》開始是年代較遠的往事,重於記人,滄桑往事艱苦奮鬥,可感可泣;最後一篇距離當下很近,採取了重於記事的表現方式。其情形,與《史記》中有《六國年表》《秦楚之際月表》之類雖不同,但不以記人為主、以記事為主,這一點略為近似。這是一部文史並重的報告文學作品,力求真實準確達到苛刻的程度。為捍衛真實,在報告文學的表現形式上或有一點探索。但也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以犧牲文學性為代價,此中得也失也?可探討。
                                                                   2017年1月2日 北京
 

[責任編輯:楊真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