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9_210*60
關鍵詞:
台灣網  >  兩岸文化  >   書訊

讀張建華著《新時期俄羅斯小説研究(1985-2015)》

2016年11月25日 08:30:22  來源:光明網
字號:    

  原標題:俄羅斯小説的新景觀——讀張建華著《新時期俄羅斯小説研究(1985—2015)》

  若用一句話來概括蘇聯解體至今的俄語文學走向,大約便是從相對的一統走向空前的多元。近30年的俄語文學,猶如被春風吹開的萬樹梨花,一派爭奇鬥艷的場景。然而,長期習慣面對一統文學局面的俄語文學研究者們卻一時有些無措,面對紛繁的文學現象和多元的文學構成,往往不知該何處入手,或陷入盲人摸象的尷尬境地。在這一學術語境下,自鷹眼的高度來俯瞰俄語文學的全景和在堆積的文學新材料中沙裏淘金,均不失為明智的辦法,張建華教授的新作《新時期俄羅斯小説研究(1985—2015)》(入選2015年度國家哲學社會科學成果文庫,高等教育出版社2016年3月出版)即為一次有益嘗試。

 

  托爾斯泰

  《新時期俄羅斯小説研究(1985—2015)》是一部當代俄語小説的斷代史。本書之所以將小説作為新時期俄羅斯文學研究的主要對象,用作者的話來説,即“小説是最有可能代表文學轉型時期高端文學成就的體裁”“此間小説所表現的不同階段的文學焦慮與矛盾、探索與追求、明晰性與不確定性,都密切聯繫著這個時代的社會生活和心理經驗”。

  作者將近30年俄語小説創作劃分為5個板塊來加以介紹,即“現實主義小説”“後現代主義小説”“女性小説”“通俗小説”和“合成小説”。作者自謙道,這樣的分類“並不完全合理和科學”,“因為它們並非是完全按照統一的原則區分的”,其劃分原則或為創作方法,或為作者身份,或為文學種類。然而,這樣一種分門別類的梳理,這樣一種條分縷析的研究,卻能幫助我們在複雜紛繁、更疊頻仍的當代俄語文學中把握住幾個清晰的板塊,對新時期俄語小説的創作生態有一個較為全面的把握,就像本書作者歸納、提煉出來的“合成小説”概念一樣,我們通過此書也能獲得某種“合成印象”,將近30年來“後蘇聯小説”創作的新景觀盡收眼底。

 

  肖洛霍夫

  單就小説創作而言,俄國是一個天才成群誕生的國度。從19世紀的普希金、果戈理、萊蒙托夫、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和契訶夫,到20世紀的高爾基、肖洛霍夫、帕斯捷爾納克、扎米亞金、普拉東諾夫、布爾加科夫和格羅斯曼,享譽世界的文學大師不斷涌現。時至20、21世紀之交,俄語文學是否能依然保持其在小説創作方面的高水準和大影響呢?《新時期俄羅斯小説研究(1985—2015)》一書的作者並未簡單地給出一個直接回答,而是以其巨大的原文和譯作閱讀量為基礎,通過精心的文本細讀和理論闡釋,讓我們迅即獲得了數十位當代俄語作家及其近百部小説的相關資訊,同行學者無疑能借此深化他們關於當代俄語小説乃至整個俄國文學的理解,而一般讀者或許也能由此步入“後蘇聯小説”的天地,記住索爾仁尼琴、拉斯普京、弗拉基莫夫、沃伊諾維奇、阿克肖諾夫、韋涅季克特·葉羅菲耶夫、馬卡寧、維克多·葉羅菲耶夫、烏利茨卡婭、佩列文、索羅金、斯拉伕尼科娃、阿列克謝耶維奇等當代俄語小説大家的名字,記住《紅輪》《將軍和他的隊伍》《從莫斯科到彼圖什基》《普希金之家》《俄羅斯美女》(或譯《俄國麗人》)《“百事”一代》《庫科茨基醫生的病案》《瑪麗娜的第三十次愛情》等一批已經或即將成為俄語經典的小説作品。

 

  索爾仁尼琴

  《新時期俄羅斯小説研究(1985—2015)》一書的一大特色,即其中所貫穿的“中國聲音”。

  在當今的國際俄語學界,就整體而言,中國學者的研究力量和學術水準都位列前茅,不容小覷,但由於受之前的學術慣性影響,中國學者發出自己獨特學術聲音的主觀意識始終不夠強烈。本書作者在“導言”中便直接説明:“努力確立中國學者的立場,表達研究者自己的聲音是筆者的一個學術追求。”從“中國學者的立場”出發,本書作者對於在中國影響較大的作家作品予以了較多篇幅的論述,尤其是那些先後獲得我國人民文學出版社頒發的“21世紀年度最佳外國小説獎”的作品,如《無望的逃離》《黑炸藥先生》《伊萬的女兒,伊萬的母親》等,更是得到了作者詳細的分析。再如前文提及的“合成小説”概念,就是本書作者在綜合俄國許多學者相關看法的基礎上提出的一個全新命題:“這一類作品之所以被筆者以獨立的流派——‘合成小説’概念命名,是因為它們促進高揚文學的傳統精神,同時又充分汲取不同流派傳統規約的創新精神,在實現傳統與創新兩者有機、和諧統一的前提下,竭力倡導小説的價值觀認知和創作形式實驗的‘先鋒性’,其獨特的藝術表現形式與作家極富個性的創作精神具有其他流派小説所沒有的內容和形式特徵。”作者進而指出,所謂“合成”,既是指不同流派、不同創作方法的合成,也指敘事形式、文體風格的合成,甚至還是就當代小説對通俗小説元素的借鑒以及後現代小説的互文性特徵等而言的。最後,本書作者在“結語”部分給出的關於“後蘇聯小説”的整體評價似乎也有異於大多數國外學者的觀點,而洋溢著一種樂觀精神:“俄羅斯文學在30年(1985—2015)自身追求的艱難行程中,通過自身的蛻變和對世界文學成就的認知與接收,已經從一種封閉的狀態中掙脫出來,表現出新的崛起。”(作者為首都師範大學研究員 劉文飛)

[責任編輯:楊真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