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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國英:“書象·六論”説張繼

2020年11月25日 14:13:00來源:解放軍報客戶端

 

  大藝立書“靈”為美

  ——簡論“張繼書象”

  ■呂國英

  談當代書法,論現代書藝,無論從繼承之深、創新之探,還是在匡正之義、引領之廣,或是于書學之拓、演進之遠,張繼均是繞不開的人物。尤其在當下文藝亂象紛呈,而書畫為甚、書法尤甚的語境下,檢視、探研、解讀之,其價值意義尤為凸顯。

  書者,筆墨漢字也。先賢造字,史有“六書”之論,而“象形”位居之首,余者“五書”,如指事、會意、形聲、轉注與假借,皆以“象形”為基礎。如此,字者,象也。也如此,書藝者,藝象也。

  顯然,中國文字是“象”思維形態,而美學、藝術、審美尤需“象”思維,又是典型“象”思維。也是在此意義上,張繼書藝現象之種種呈現與兆示,是以“張繼書象”概括之。

  首論“張繼書象”——妙化于“融”

  融者,“鬲”“蟲”相合,本義為炊氣上升、冬蟲復蘇,引申為大地回春而冰雪消融,表達了無痕跡地化合、交流與轉化。如此,融者,和也,是為多元之整合,亦為極致之和諧。

  張繼尚融,立齋號“融”,之謂“融齋”;自刊“融”章,之謂“四融”,此四融者,詩、書、畫、印也。由是,張繼書學以“融”為念,張繼書藝立“融”為本。

  察書法演變,觀張繼書藝,探其哲學、美學、文化內涵,其上追秦漢、中瞻晉唐、下探宋元,以師古賢書藝為本;又涉東西方哲學、美學、藝術,以師古今中外優秀文化為補,是為書藝之融,又為諸藝之融,尤為文化藝術之融。

  研張繼書藝,其以隸書立名,並以“張隸”享譽書壇,但其真草篆行、鐵筆刊藝,均造詣不凡,進之博取諸藝之魂,滋養其書,備受瞻目。其書藝之象,既似隸非隸、似篆非篆,又似楷非楷,似行非行,但既有隸、有篆,也有楷、有行,是為集篆、隸、楷、行者,或稱“張繼書象”者。

  藝術尚融,是為規律使然。自晉唐以降,諸多大家均功自“融”者。王羲之即是“融”的範本,張旭亦同,懷素尤其如此,不僅融張芝、索靖、鐘繇,還融“二王”、張旭、鄔彤、顏真卿、歐陽詢,成為與張旭雙峰對峙、書法史上純粹且罕有的集大成性書藝大家。有道是,書畫同源,繪寫難分。繪畫史上,“融”者巨擘,多有凸顯。比如,林風眠、吳大羽,又比如,趙無極、朱德群、吳冠中,還比如,徐悲鴻、李可染,皆為中外藝術史上,追“融”大家,集“和”成美。

  論及歷代書藝,梁巘曾言:晉人尚韻,唐人尚法,宋人尚意,元明尚態。余謹慎補論:清人尚碑,今人尚融。書藝演進,空間趨仄,然“融”者闊焉,既可融縱向,又可融橫向,還可縱橫同融,是為藝術大道,尤其當下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文化無界成趨,藝術必至“無界”,正可謂,融者,揚帆之風,正值勁也。

  張繼尚融,不僅行早,更為行遠,且幾近進入既有彼、又存此、尤立我,且和諧一體、自成一格的境界,是才情、藝商所舉,恒志耕耘所力,也是藝術造化所願、時代精神所孕。

  次論“張繼書象”——審美于“漢”

  張繼自刊閒章,名曰:“慕漢”,每每愛不釋“卷”,尤其書有得意之作,則鄭重鈐之,是審美釋然,也為“糾纏”與“漢”之感驗。

  慕漢之“慕”,上為“莫”,表達暗自、悄然;下為“心”,表示想望、嚮往。而“漢”者,原字為“漢”,其右側部分為“熯”之本字,表示披枷套索,指漢水之域,為古代中原朝廷常常流放政治犯的水域,也有“難域”之稱。劉邦發跡于漢水、史詩般開創漢朝帝國之後,此漢引申為漢代、漢字,茲特指漢代書學最高成就,尤指秦篆、漢隸也。如此。張繼慕漢,是其追慕、嚮往秦篆、漢隸,並視書藝研學基點。

  藝術創作之感驗、體悟,有師造化之論,而選擇“造化”視點,無不考驗藝者審美與才學、智慧,茲如觀“無限風光在險峰”,攀登不至,無覓最美;攀爬甚之,過猶不及。

  書藝,是關於漢字的書寫藝術。中國文字濫觴,迄今五千余載。從商周的甲骨文、金文,到秦代的大篆、小篆,從漢代的隸書,到定型于東漢、魏、晉的草書、楷書、行書,再到隋唐時期至臻完美的真、草、篆、行諸體,還有宋、元、明、清形成的瘦金、趙體、醜書等,茲諸多書體,何者入“視”?中國古典智慧中,有“取法乎上”説,然而,是以甲骨文、金文立“上”?還是以篆、隸為“大”?是晉唐諸體好,還是宋元諸體妙?顯然,時間、年代非決定因素,須依哲學、美學思想及藝術理念斟酌、考量、判斷,方可明晰、了然之。

  依哲學、美學論,亞裏士多德的事物“本體”説,有“作為存在的存在”之論;柏拉圖藝術“模倣”論,有“影子的影子”之説。借此論以喻之,物是字的本體,字是物的影子,而書(藝)則為影子之影子。顯然,若取物為“上”,則與書藝無關;而取“影子”(初期象形文字)為“上”,此時之漢字尚不完善,也非書寫形態,難以成為藝術載體,進而無法進入藝術;選擇“影子的影子……”,又遠離字之“本體”,往往有“走樣”“脫象”之嫌。如此,距離“初字”最近又最趨完善的漢字(書體),是為書藝審美“取法”之基。這樣,秦漢之(小)篆、隸,似以責無旁貸、又舍我其誰之態,出現在審美“視點”的位置。

  張繼慕漢,其“取法”(漢隸)是哲學的,也是美學、藝術的,不僅具藝術審美之本質要義,也是其書藝開悟、智慧靈明所示,對書藝取法探研、匡正書學世風,無疑大有裨益。

  再論“張繼書象”——渾然于“象”

  象者,象也。先賢造“象”,源自生物之象,如《説文》載:象,南越大獸。與自然事物相關聯,常有形象、印象、天象、氣象等“象”稱;與社會人文相關聯,又多見想像、相象、象形、象徵、超象、擬象、抽象等“象”喻。

  非常值得思考與玩味的是,古人造“象”,緣何立(豎)“象”為象?是承載遐想?還是內涵玄妙?抑或正是于“橫”立“縱”中,大象之(美)“象”被創造出來,“象”自成為象的藝術,而此象(形)又通義于彼象(形),分別對應于物的符號或形式。由是,字源於物,字皆為象。

  前論曾述,漢字屬“象”思維形態,藝術創作是典型的“象”思維。釋言之,象由物來,象自形移,象悟由心。正由此,漢字入藝之要件,既得天獨厚,又與“生”俱之。而將漢字昇華為藝術,書者當須入象。

  讀張繼作品,觀張繼創作,感其入象演進:先讀書文物象,再化書寫情象,又悟書法意象,後創書藝心象,終追書道靈象。無象不書,不書無象,不僅是張繼書藝的特別追求,也為張繼書藝的特殊感悟,還是張繼書藝的獨有特徵。

  依筆墨書藝論,一筆一象,一墨一象,一字一象,一文一象,一幀一象,進而筆墨為象,字文成象,書藝立象。書藝創作既求筆、墨、字、文等諸元素皆入象,更求諸象集象,構成相映成趣、渾然天成的書藝作品,如“亂石鋪路”、諸音一律,或如滿穹繁星、一目景觀。換言之,就是作品之文法、字法、筆法、墨法、章法,諸法一體,和諧一象。

  檢視當下書法亂象,突出呈現在邪象、怪象、媚象、穢象、滯象等。邪象就是妖異怪誕、歪門邪道;怪象就是野蠻粗俗、怪異無稽;媚象就是低級趣味、諂媚討巧;穢象就是粗濁污穢、醜惡骯髒;滯象就是呆滯僵死、毫無靈性。歸結為一點,就是無象,——沒有立象之象,就是了無藝術之象、不入審美之象。進言之,既無筆墨之象,也無文法、字法之象,還無章法之象,更無整一之象。顯然,無像是書法亂象的典型與極致呈現,也是書法亂象的癥結所在。

  張繼入象方創作,書藝求靈象,對匡正書風、引領風尚,是為正能量,也為書家的責任與擔當。

  又論“張繼書象”——立象于“正”

  張繼立書藝之象,既求書之有象、書藝呈象,又求書象整一,尤求書象之正大氣象。

  何謂正大?前者“正”,上為“一”,表示“天”,下置“止”,是為“足”,具“行”意,亦為止,表示“止錯”“端正”。古文“正”者,上方有“二”(兩橫),一説表示“上蒼”,又説表示“天地”。後者“大”,其中“人”者為“人”,“一”者為“人”之“張開的雙臂”,字之本義:頂天立地之人,如《説文》載:大者,天大、地大、人亦大。如此,正者,天地間端行者;大者,天地人也。正大者,天人合一也。也如此,正大氣象者,天人合一審美境界也。

  依哲學、美學論,天人合一是哲學、美學及藝術審美中,體現根本性、終極性智慧、感驗與認知,核心意涵在於:人與自然、社會,主觀與客觀、感性與理性等和諧統一之關係,是人文發展中,由必然王國走向自由王國的超驗境界與至美情態。東方的中庸理念,強調守住中庸、摒棄兩極;西方的感性、知性、理性之認知論,強調知性的不可逾越,是為理智與悟性。如此,藝術要呈現正大氣象,藝術家當懷天人合一之敬畏、須入天我為一之境界,而入此境,感性重要,理性同樣重要。無感性則無激情,無激情即無藝術;無理性則無法度,無法度即無審美。藝術演進中,往往呈現感性對感性的度越,形成新感性;理性對理性的度越,構成新理性,並在新的高度上,構成新的和諧關係。進言之,沒有理性的感性,難以駕馭;沒有感性的理性,無法前行,且兩者如影隨形、不可偏廢。

  回望晉唐以降書法史,學界何有日漸式微之喟?原因或有諸多,但感性、理性分離是為重責。君不見,宋王趙佶,“瘦金”成范,是為理性至極所致,以至被“宋版刻本”送進歷史,幾近終結藝術使命;北宋四大家前三者中,蘇(軾)書被“譽”“石壓哈蟆”,其感性亦遭石壓?黃(庭堅)寫獲“讚”“死蛇挂樹”;米(芾)立自“謙”“一洗二王惡札、照耀皇宋萬古”。理性也挂樹?抑或也“狂顛”?至元趙(孟頫)體,死追二王,“用筆千古不易”,感性又千年不復?近清傅山,有“四寧四毋”(寧拙毋巧,寧醜毋媚,寧支離毋輕滑,寧直率毋安排)立論,是為書象時境,也為心言感嘆,茲又何談感性、理性相統一?

  張繼明史即鑒,知而行之。前述言,其自刊“慕漢”“四融”,愛不釋“鈐”。而“中庸”“樸率”“三省”“放懷”者,同為刊篆自用,亦為愛不釋“鈐”,是其思想理念之歸結,也為其藝術創作之探踐。

  讀張繼書藝作品,品張繼書美味道,其筆法求蒼茫勁健、剛柔相間;墨法求茂樸華滋、厚重靈透;結字求奇崛多變、動中寓靜;章法求錯落有致、隨遇而安,均為書之正大氣象之物化,也為書之諸要素的具體化、技藝化,既統攝于其思想、理念,又服務、建構于其思想、理念。

  還論“張繼書象”——築基於“言”

  張繼書藝立正大氣象,立之正,行將遠,根基在“言”。

  言者,就是立言、立論,就是著文、立説。中國古時仁人志士,有“三不朽”之命題,彰顯永恒哲學、美學之價值意義,即“立德、立功、立言”,是為矗立道德、建構功績、提出灼見。簡言之,就是做人、做事、做學問。

  顯然,書寫是文化人事,文化人著文、立説是為基本要務。古時文人有“琴棋書畫”之雅具,其中書者,既指書寫者,也指著書、立言者。楊雄曾言:“言者,心聲也。”劉熙載亦論:“書者,如也,如其學,如其人,如其志,總之曰如其人而已。”其中,“言”“學”者,幾與上“言”、上“論”意近涵同。如此,書家立言是基本素養,又是恒之所求。

  張繼書藝以言築基,一者書藝演進,學問是滋養之源;二者立足全要素原創,詩文詞賦不可或缺;三者記錄藝術感言、審美心聲,無“言”非以存念;探研書藝演進,無“論”又何能明見?其位列第六屆蘭亭獎、獲獎作品最高獎的三件作品,從詩文撰寫、刊字提煉,到邊款釋解均為原創,是全要素原創的一次大考,無不呈現其做學問之功。

  厚積學問之養,張繼既創文化工程性巨制,也撰富有見地的書法、篆刻精論,其《中國書畫千字文》,集古今書畫文化演進之大成,堪稱前無古人的曠世之作;又如《我之當代書法創作觀》《尚法 師法 變法》等,多篇(部)專著、專論為學界關注,被譽當今書法篆刻新論之篇章。

  縱覽書法史章,歷代書法巨擘,哪一不是立言、立論高手、學問大家。張旭狂草一絕,詩亦了得,與李白、賀知章等同列“飲中八仙”,亦與張若虛、包融等共用“吳中四士”。“天下第一行書”書之美、文之妙,于曲水流觴之間,逸出王羲之心、手之和,豈非書聖厚積、淵博也?歐陽詢唐楷稱首,書論亦絕,多部專論均述獨到見解,影響久遠,迄今流傳。反觀現當代書者,暫且不論書法水準、品性修為,但凡書皆抄古人句,舉筆就那三幾首,還往往錯也、漏也,且繁簡交互、本演錯置、形義不分者,敢問立論、立言?能奢著文、立説?

  其實,書者為文,立言、立論是基本要求、最低標高,又往往視為最高追求、無上標準,因為藝術攀援可否至高、行進能否致遠,最終在於文養厚積程度、學問淵博與否。

  張繼善詩文、詞賦,重立言、立論,起步早、詩性好、富才學,又善下苦功,積學有恒,以昇華審美、滋養書藝,自為時代厚愛,也為後學所尚。

  後論“張繼書象”——入靈于“美”

  美是存在,美為整一;美在表達,尤在創造。美學回答美、引領美;藝術表達美、創造美。換言之,美是關於藝術的哲學,創造美是藝術美的最高層級,也是藝術審美的至高價值。

  張繼書象之美,是為建構,亦為創造,具有獨特性,也有唯一性,且自構體系,自成一格。茲為逸形創變所示,更為入靈追美所願。

  論美必言及象。藝術自啟濫觴,迄今已有具象、意象與抽象藝術。 釋言之,具象藝術,就是藝術形象表現與物象基本相似或極為相似之藝術;抽象藝術,就是藝術形象大幅度偏離或完全拋棄物象表像之藝術;而意象藝術,則為藝術形象表現主觀情感與客觀物象相融合之藝術。如此,象即形式語言。前曾論及,書法是關於漢字的書寫法度與規範,而書藝則是關於漢字的藝術。

  那麼,書藝應該如何認知,又屬何種語言形式?以不同的邏輯層面、時空視點論,書法有空間藝術、造型藝術説,又有靜態藝術、視覺藝術觀,還有抽象藝術論,且後者尤被倚重,稱東方驕傲,並譽民族精粹。然而,讀書法歷史、研書學現象,結論或許反矣。事實上,漢字自秦漢規範、書法至晉唐成法,漢字、書法(真草隸篆行)皆成“物”象,從藝術語言上論,即為“具象”,凡書學(臨帖)皆近乎咿咿學語、蹣跚學步,具象均難成“象”,何談進入意象,又如何“生成”抽象?如此,不是提筆即可書法,弄墨就是書藝。事實上,在書學、書寫、書法、書藝、書道“五種境界”中,當下書者幾近在第一層級,僅有極少部分進入第二境界,而進入第三境界者,更是微乎其微。入法難、出法更難,入藝尤難,更遑論書道!何以如此?既無知逸形者,亦無曉入靈也。

  談書研象,再讀懷素、唐太宗,似如醍醐灌頂。懷素學書,寫穿木盤,又種萬株蕉葉而不及,歐體已至亂真,但最終離“歐”遠行,成就獨步狂草;唐王李世民好書,近乎膜拜王羲之,號令天下徵集右軍真跡,並重金購入而習之,然終不隨書聖後塵,自成“虎步龍行”。兩者皆成王者絕唱,均立經典意義。此經典,即為逸形入靈之經典。

  張繼以史明志,感悟書道。臨者,倣也,如描形摹象,屬寫真層級,而寫真不是藝術;草聖、唐王書成,意在創變,而逸形入靈是變之所倚,也是核心、精髓。繼而,張繼探研,書之逸形,就是逸出書之法、字之形;而藝之入靈,就是進入靈性之境、審象之美。

  不言而喻,逸形不易,入靈甚之。張繼明理而苦耕,入藝而象隨,幾十載入法、出法之艱途,先工書法具象,後探書藝意象,並於逸形入靈中,感驗與體悟書象至美,攀援更高書藝層級。

  靜讀張繼書藝,品鑒張繼書象,感受蘊含其間的靜穆之氣、靈妙之韻,張繼之書藝的“詩與遠方”,似惚恍之間,正在走來。

  作者簡介

  呂國英,文藝理論、藝術評論家,文化學者,解放軍報社原文化部主任、“長征副刊”主編、高級編輯。創立“‘氣墨靈象’藝術論”,建構“書象”説,提出“藝術創作十個命題”,論述“‘藝術,靈魂之美在哲學’的九個要義”,撰寫《中國牛文化千字文》,著述出版專著多部、重要藝術新論多篇,逾數百萬字。多篇(部)作品獲國家、軍隊重要獎項。

  主要著述:《“氣墨靈象”藝術論》《大藝立三極》《未來藝術之路》《CHINA奇人》《陶藝狂人》《神雕》《奮鬥致遠 牛文化》《新聞“內幕”》《中國牛文化千字文》,其中《“氣墨靈象”藝術論》主要立論由當海內外多家媒體連載或選載,《大藝立三極》由中英兩種文字出版,《陶藝狂人》《神雕》多次重印或再版。

  主要立論:“氣墨”是“墨”的未來;“靈象”是“象”的遠方;“氣墨”“靈象”形質一體、互為形式內容;“藝法靈象”揭示藝術本質規律;美是“氣墨靈象”;藝術創作貴在“意想不到”;好作品終究需要好語言;藝術立象拒絕現實物象;藝術演進:從“完美”到“自由+”;藝術,視覺美、思想美不可偏頗;創作,用性靈開啟質料;超越,向藝方生、向術即亡;“靈象”是“書象”的遠方。

  主要藝術新論:《書之入“象”方致審美遠方》《“書象”之美在“通象”》《自成高格入妙境》《“賈氏山水”密碼》《美的“自由”與自由的“美”》《藝術,心狂方成大家》《天才,晚成方可大成》《“色彩狂人”的非常之“道”》《“花”到極致方成“魁”》《心至“藝境”盡通達》《湛然寂靜漾心歌》《三千年的等待》《重構東方藝術“重彩”之象》《絲路文化的“水墨樂章”》《基弗,用性靈建構“藝術—哲學”之美》。

[責任編輯:楊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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