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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2018:大師謝幕 文藝不散場

2018年12月25日 08:46:00來源:中國新聞網

  中新網客戶端北京12月25日電 題:再見2018:大師謝幕 文藝不散場

  記者 袁秀月 上官雲

  2018年,對於中國文藝界來説,是難忘的一年。

  李敖、金庸、二月河,饒宗頤、丁廣泉,單田芳、常寶華、師勝傑,朱旭、李咏、盛中國、布仁巴雅爾……天堂裏,又多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斯人已逝,但經典永流傳。他們曾在各自的年代熠熠生輝。他們的選擇和堅守,讓人難以忘懷,同時也成為照亮年輕人前進的明燈。

  撿拾那個年代的落英,先從金庸説起。早年,他曾以林歡之名編寫劇本,又以姚馥蘭之名撰寫影評。後來,才以金庸之名寫武俠小説。

  縱觀金庸一生,他手上始終“握筆”,左手寫武俠,雕刻人生百態;右手寫社論,道盡世間冷暖。

  他“拼了性命”來辦《明報》,又用“玩玩”的心態寫小説,筆耕不輟。

  名滿天下,但金庸卻覺得,學問不夠,是他人生的一大缺陷。他説:“做學問是自己得益的,可以有快樂的。”

  什麼才是做學問的標桿?在金庸心裏,恐怕就是饒宗頤。他曾説:“有了饒宗頤,香港就不是文化沙漠。”

  這話説得不虛,饒宗頤是國學大師,經史子集、詩詞歌賦、甲骨文梵文,無一不通。他和季羨林並稱為“南饒北季”,而季羨林説:“我心目中的大師就是饒宗頤。”

  饒宗頤説,他家以前開有四家錢莊,按理似乎可以造就出一個玩物喪志的公子哥兒,但命裏註定他要去做學問,於是他成了一個學者。

  他少有英才,17歲加入學者雲集的禹貢學會,20齣頭便被聘為中山大學研究員。

  在音樂界,小提琴大師盛中國也屬於天才,他自幼受嚴格的音樂訓練,5歲學琴,7歲演出,9歲即令無數聽眾傾倒。成年後,他憑藉一曲《梁祝》揚名天下……

  天才難尋。不過,人生即便寫一本短短的但卻有益的書也足夠了。當藝術家們把最寶貴的歲月和激情投入創作中時,真正感染人的作品就誕生了。

  二月河是個“半路出家”的小説家,直到40歲才開始創作。他白天上班,夜裏寫作到淩晨三點。實在熬不住就猛吸幾口煙,有時為了清醒頭腦,還用煙頭燙手腕。這才陸續陸續寫出了《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

  二月河的戰友曾説,他能有此成就,與其勤奮、看書如饑似渴分不開。

  同為作家,李敖也是如此。

  他筆鋒犀利,敢説敢言,無論發生什麼大事,他的批判言論總會如約而至。但很多人忽視了,他也很勤奮,讀書寫字從不間斷。他曾説,自己這輩子寫過的字超過2100萬,是魯迅的3倍。

  李敖出生於1934年,年輕時曾兩度入獄。作為同齡人,單田芳的前半生也受過不少苦。雖出生於曲藝世家,但他年輕時卻一心想逃脫這一行,去做個醫生或工程師。

  他考上了大學,但因為父親入獄、母親離婚,他又生了大病,這才開始學評書。40多歲時,又重新幹事業,從茶社走出去,到電臺和電視臺上説書。誰想到,這一説竟風靡全國。

  常寶華跟侄子常貴田是一對搭檔,今年,叔侄倆卻相繼離世。自幼説相聲,但相比“腕兒”,常寶華更喜歡用“蔓兒”稱呼自己。因為觀眾是土壤,沒有土壤誰也成不了“蔓兒”。

  常寶華9歲即登臺演出,相比之下,同是1930年出生的朱旭可算是大器晚成,60多歲才演了《變臉》《洗澡》等電影,被大眾所知。

  朱旭的表演以鬆弛不留痕跡著稱,但一切的不留意都是下苦功得來的。他把那句“會演戲的演人,不會演戲的演戲”當成座右銘,抄劇本是他多年的習慣,抄成紙條隨時看,直到角色化在他身上。

  有人説,藝術是人們精神生活的一種表現,因此無論在什麼時期,藝術都應該是時代的藝術。

  它像一台顯微鏡,揭示出藝術家自己心靈的秘密,也揭示出我們所有人共有的秘密。

  因此,我們讚嘆李敖的鋒利,也愛他的狂妄。

  我們沉迷于金庸的武俠江湖,做著自己的英雄夢。

  我們喜歡單田芳的“且聽下回分解”,那像是從過去傳來的聲音。

  我們仔細琢磨常寶華的《帽子工廠》,時常還被逗樂。

  我們對老爺子朱旭的表演豎大拇指,他讓“姥爺”有了具體形象。

  我們被盛中國的《梁祝》折服,他演奏的是一個時代的聲音……

  金庸的作品承載了太多回憶。郭靖、楊康、段譽、虛竹、張無忌、趙敏……再不愛武俠的人,總也能聽説過一兩個。很多人對江湖的理解,幾乎可以等同於對金庸作品的理解。

  “凡有水井處,皆聽單田芳。”街頭巷尾,誰會不記得那個沙啞卻清晰的嗓音?從《三俠五義》到《隋唐演義》,“單田芳”這個名字連綴起那些年最美好的記憶。

  李咏的離去讓人深感遺憾。有位網友形容,“永遠忘不了當年守著電視機,等著看他主持節目的情形。記得他的笑容,也記得他意氣風發的模樣”。

  她説,那天李咏去世的消息刷屏,她的眼圈一下子紅了。“我理解電視人的累和辛苦,也一下子想到了今年自己的種種辛酸。他們的離開一下子提醒我,我已經離過去的歲月很遙遠,我需要直面人生的危機了。”

  有人説:一個時代結束了,80後在老去,90後即將面對“中年危機”。

  那麼,人生到底該怎麼度過?

  如果你問金庸,他也許會回你八個字:“大鬧一場,悄然離去。”

  如果你問單田芳,他會説:“人生其實就一個字:熬。”

  如果你問饒宗頤,他會告訴你:“一個人在世上,如何正確安頓好自己,這是十分要緊的。”

  二月河則會親身示範,寫《康熙大帝》是他一生中最焦慮的時光,頭髮大片大片地掉,但他終於完成了。他説,這就像是一次精神上的沙漠旅行,疲憊不堪,但只要穿過沙漠,前面就是綠洲。

  時光流轉,歲月不會因為任何人停下向前的腳步。

  兒童會變成少年,少年也終究會長大成人。他日江湖相逢,再當杯酒言歡。(完)

[責任編輯:楊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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