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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江序曲》全球首演 講中國故事發廣州聲音

2018年11月26日 08:36:00來源:廣州日報

  原標題:用交響樂向世界 講中國故事發廣州聲音

  前晚,由廣州市委宣傳部委託,廣州交響樂團委約享譽世界的著名作曲家陳怡創作的大型管弦樂《珠江序曲》在星海音樂廳全球首演,用交響樂向世界發出了“廣州聲音”。此前,在接受廣州日報全媒體記者採訪時,陳怡詳細講述了自己接受委約以及創作這部作品的心得,這位“廣州的女兒”表示:“第一次回到家鄉給家鄉的交響樂團寫曲子,感覺很親切。”回到廣州,陳怡感覺:“在這裡,多元文化的影響比以前要更多。”

  作曲家陳怡

  著名作曲家陳怡出生於廣州,畢業于中央音樂學院及美國紐約哥倫比亞大學。她是目前唯一的一位入選美國文藝與科學院院士的美籍華裔作曲家,她將東西方文化融會貫通,打破傳統疆界,創作出大量獨具特色的音樂作品,三十年來在世界音樂舞臺上以現代風格與形象出色地弘揚了中國文化並形成了廣泛的影響。

  首演反響熱烈

  《珠江序曲》具有豐富內涵和無窮力量

  前晚的星海音樂廳座無虛席,因為,陳怡創作的大型管弦樂《珠江序曲》全球首演。該場音樂會由中央歌劇院音樂總監、杭州愛樂樂團藝術總監兼首席指揮楊洋執棒,廣州交響樂團演奏。

  作為本土的精品創作,《珠江序曲》突出了本土文化特色。《珠江序曲》甫一奏響,現場觀眾就知道這是具有嶺南音樂特點的作品。陳怡用管弦樂的作曲技法,結合了廣東音樂中的兩支名曲《旱天雷》和《賽龍奪錦》的素材。《旱天雷》和《賽龍奪錦》兩個素材分別呈現,進行了多次的變奏發展,運用了管弦樂織體的組合,最後結合起來,以高潮來結尾。

  陳怡的作曲不炫技,清晰易懂。這個18分鐘的單樂章作品,有著絢麗的色彩、豐富的內涵和無窮的力量。觀眾能聽到珠江滔滔不斷奔流的動感和起伏,能體會到奮進與激情,能感受到作者對家鄉不斷發展的喜悅與對未來的憧憬。

  尤其是作品最後結束時,讓人覺得珠江大潮撲面而來,氣勢宏偉磅薄,非常震撼……曲子終結時觀眾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珠江序曲》用現代作曲的技法表現了偉大的主題,並且完美傳導給了觀眾,真牛!”有觀眾説。

  《珠江序曲》的首演,同時拉開了“第六屆中國交響樂音樂季—廣州音樂會”的序幕。當晚,是廣州音樂會第一場演出,除了廣州委約陳怡作品《珠江序曲》是世界首演外,其餘5位作曲家的作品都是廣州首演,也是廣交首演。當晚的觀眾可謂大飽耳福。

  陳怡:我是中國語言的受益者,《珠江序曲》講的是中國話

  我是廣州人,也是改革開放的受益者

  廣州日報全媒體:你的邀約很多,為什麼接受了廣交的這次委約?

  陳怡:因為我是在廣州出生長大的。廣州交響樂團演過我的其他作品,甚至今年夏天廣州青年交響樂團還帶著我的《中國民族舞組曲》這個小提琴協奏曲去歐洲巡迴演出。幾年前我曾經給廣交寫過《虎門1839》,用交響樂的方式描繪了虎門銷煙這一歷史事件。這次再度受到邀請,請我寫一首新的曲子。

  我又是改革開放的第一批受益者,我是在恢復高考後從廣州京劇團考到中央音樂學院讀大學,所以才有我人生的轉折,使我成為一個音樂工作者,之後又去了美國讀博士,有了平臺,才能在全世界範圍內的古典音樂中,為傳播中國音樂文化做更多的工作。我很感激改革開放,也很高興自己的作品能獻禮改革開放四十週年。

  廣州日報全媒體:受到委約時心情如何?

  陳怡:很興奮,因為是來自家鄉廣州的委約。我在西關長大,我爸媽是古典音樂迷,他們帶著我們去南方戲院、中山紀念堂、友誼劇院去聽音樂會。第一次回到家鄉給家鄉的交響樂團寫曲子,當然是很親切。

  廣州日報全媒體:回到廣州,有什麼樣的感覺?

  陳怡:主要是街道不認得了,人的感情一點都沒變,食物就更加沒變,只是街道變了。人們的精神狀態也很好,而且大家有很多溝通,多元文化的結合,這些都跟以前不一樣了。不過,我這麼多年都在大學教書,一直接觸年輕人和他們溝通,所以我不會覺得有很大的衝擊。

  我現在回到廣州,覺得多元文化的影響比以前要多,因為我以前見到的周圍的人基本上都是説廣州話的,但是現在有一大半不是講廣州話的。

  廣州日報全媒體:這些年來,在你的眼中,廣州的古典音樂環境和土壤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陳怡:我覺得廣州在古典音樂的普及方面有很大成效,各個學校和團體都在普及,廣州交響樂團不只在室內音樂廳演出,還深入基層和老百姓中間,還在草坪上演奏過,這對提升廣州民眾的音樂素養有很大幫助。

  用交響樂向世界傳遞“廣州聲音”

  廣州日報全媒體:接受委約後,為什麼從珠江切入?

  陳怡:很多大江大河都被寫過。我偏偏沒有聽過有人寫珠江,至少在交響樂裏面沒有見過。我想過一段時間,標題、題材、樂器編制不可以雷同。所以我就用了珠江流水這個形象,來塑造序曲的主題形象。因為我是飲珠江水長大的,所以我就命題了,之後開始作曲。

  廣州日報全媒體:為什麼會想到在《珠江序曲》中使用廣東音樂?

  陳怡:我從小聽廣東音樂長大,專門挑《旱天雷》和《賽龍奪錦》,是因為氣氛喜慶,節奏明朗,有一種一往直前的動力和精神。但我都做了變奏,大家只是會聽到這兩首曲的感覺。這是第一次更深入地發展這兩首音樂,這是我做管弦音樂的習慣。《珠江序曲》這個管弦樂的組合、色彩,和18、19世紀的西洋音樂有很大區別,講的是中國話。

  廣州日報全媒體:《珠江序曲》是一個18分鐘的單樂章,聽起來感覺不夠過癮。

  陳怡:這只曲子是為了慶祝改革開放40年,今年之內要寫出來。從6月初敲定合作到演出,總共只有5個月時間,又剛好遇到開學,教務工作之外的時間只能寫一個序曲。這首已經自成一首,如果作為其他作品中的一個樂章也有可能,現在還不知道以後的計劃。

  廣州日報全媒體:你有一百多支作品,很多都是與中國相關的作品,比如關於唐詩的,關於西部歌曲的,關於中國古代舞曲,關於中國寓言故事的,這是否説明西方對中國很感興趣?

  陳怡:委約並不規定題目,風格也隨意。我想國外樂團的委約,衝著我這張中國臉來,也是因為我會寫“中國語言”,我對中國文化更了解。語言是改變不了的,等於你説話的口音變不了一樣,我也不想變。

  人類需要溝通,否則就會有很多誤會、摩擦。世界的溝通需要多種文化的交流和吸收,大家都有這個願望,聯繫越來越緊密,融合潮流也會加快,這是形勢的需要。當然也不能拔苗助長,一定是順應形勢往前走。

  作品語言來自生活體驗和積累

  廣州日報全媒體:曾經在廣州京劇團工作8年。這段經歷對你有什麼影響?

  陳怡:我從廣州京劇團去了北京之後就沒有回來工作了,最多是回來訪問,但是我有一年回來時曾經跟京劇團的同事團聚過。在京劇團的八年,我從他們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在中國音樂語言方面,他們教了我很多,後來成為我的音樂語言。

  廣州日報全媒體:當年恢復高考對你來説有什麼樣的意義?好像陳其鋼、葉小綱都是你的大學同學。

  陳怡:當時中央音樂學院作曲係在廣州只錄取了我一個人。學習的機會難得,水漲船高,我們班32個同學,都是全國各地來的“能人”,老師要求寫15頁紙的論文,他們都要寫20頁。我覺得那時候是如饑似渴地在學,中央音樂學院除了西洋音樂的體系訓練之外,還給了我們中國傳統音樂的教育,這是我受益不盡的。

  我是廣州京劇團出身,對京劇和民樂比較了解,但不是從理論上系統學習的,中央音樂學院讓我們從民歌、曲藝、戲曲、民族器樂這四個方面進行系統學習,還有采風。這些對我後來的音樂語言的形成有重要的作用。

  到北京經過系統的訓練,古典音樂的基礎打得紮實,所以才有後面的路去走。如果基礎不是那麼好,到了國外你還是不會用音樂説你的話啊,你必須要能説話,才能跟人對話,所以這是一步步鋪墊。

  到了紐約讀哥倫比亞大學的博士,又花去了7年,這個時間也還在教本科生,廣泛了解了紐約的多元文化的存在,所有藝術精華的汲取,這一段對我影響也很大。

  廣州日報全媒體:你獲獎無數,享譽世界。你覺得自己成功的主要因素是什麼?

  陳怡:作品的語言很重要,精氣神很重要。我所説的語言,一個是音樂語言,另外一個是指當你寫給某種媒介,樂器也好,人生也好,(你寫的)是不是它們要説的話。如果你對樂器或者人生了解得不是那麼透徹的話,説出來的話可能會彆扭,或者有口音,所以作品語言是最重要的,而語言,就是從生活的體驗和積累來的。

[責任編輯:楊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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